褚归提着药箱给王燕燕看诊:“生产估计在这两天了,莫忘了通知接生员。”
王燕燕心态比杨朗好,她是生过两胎的过来人,前两次皆是村里的接生婆接生的,母女平安。
产妇情绪稳定是好事,杨桂平媳妇见不得杨朗紧张巴巴的样子,以防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杨桂平媳妇将他轰到了外面。
即将是三个孩子的爸了,没副稳重样。
褚归隐约能明白杨朗紧张的原因,不全是忧心媳妇生产,还有肚子里孩子未知的性别,他迫切地想要一个儿子。
“放松点。”褚归拍拍杨朗的肩,“这两天家里留个人陪着嫂子,有事随时到卫生所叫我。”
褚归通过把脉已经知道了孩子的性别,杨朗一怔,似是领会到了褚归的暗示。
“谢了。”杨朗人如其名,性格直爽,跟褚归相处长了,表现一点不拘谨,“等燕燕生了记得来喝满月酒。”
褚归脉把得很准,王燕燕在晚稻收割的第二天发动了,杨朗拔腿光着脚飞奔回家,腿上的湿泥啪嗒掉了一路,他浑身脏兮兮的,到处都是泥点子。
杨朗今早三请四求终于说动了接生员,把她请到家里坐镇,在她的指挥下,杨桂平媳妇镇定地烧好热水,两个小姑娘手牵手候在屋外,王燕燕随着宫缩规律地吐气。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杨朗伸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觉得褚归让他请接生员的建议太对了。
但是,他媳妇这胎是不是生得久了点?杨朗不确定王燕燕前两次生产的用时,但大体有个概念。大女儿是夜里出生的,那时候他们刚要睡下,送走接生婆时鸡叫了一声。二女儿更快,中午发动,生完没耽搁吃晚饭。
而此时距他到家已过了三个小时,什么孩子头出来了之类的,他一句没听到。问里面如何,接生员一直没个准话。
女儿不安地喊爸爸,杨朗一叠声地安慰她们:“没事的,接生员同志在里面,一定没事的。”
此时褚归的那句“有事随时到卫生所叫我”突然响起,杨朗面色一白,招呼大女儿:“荣荣,你马上去卫生所叫褚医生,跑快点。”
小姑娘两条辫子一晃,风风火火地跑了,杨朗握着拳在屋外走来走去,晃得人眼花。
褚归在厨房做饭,贺岱岳跟潘中菊一个田里收稻子,一个在老院子晒稻子,每天清晨收稻大军浩浩荡荡地下田,从早忙到晚,褚归包揽了家里的家务,他做饭水平勉强果腹,但能稍微让母子俩多休息会儿。
早午饭是褚归做好分别给两人送去,晚饭则是照着煤油灯一桌吃。
听见有人喊褚医生,褚归来不及熄火,扔下锅铲便往外走。他认出来人是杨朗的大女儿,小姑娘跑掉了头绳,辫子散乱地披在身后,神色慌乱,一看到褚归,眼
泪瞬间夺眶而出。
褚归拎上早收拾妥当的药箱,反手关上门,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褚归递上一张手帕:“别哭,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小姑娘忍住眼泪,转身在前面带路,中途碰到了她飘落在路边的红头绳,她脚步不停,妈妈比红头绳重要多了。
进了院子,王燕燕的痛呼一声接着一声,房门紧闭,杨朗看到救星,一个箭步冲上前。
“里面情况如何?”
褚归平和的声线有效安抚了杨朗的急躁,说话时褚归朝小姑娘伸出手,掌间赫然是沾了水的红头绳。
捡红头绳不过一个弯腰的功夫,若情况万分紧急,杨朗不会让一个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