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给, 绝対不会轻易同意分家。
要如何处理是沈家良的家事,褚归爱莫能助,当沈家良问他今日的药费一共多少时,褚归摆摆手道算了:“先欠着吧, 等你手头宽裕了再给。”
今晚沈家良父子是赶不回去了, 曾所长叫人收拾了一间宿舍:“你们别去住啥招待所了, 在卫生所将就一晚吧。”
褚归与曾所长的善意令沈家良一个大男人险些落了泪, 沈家良忍住眼眶的湿意, 一手拿着药一手牵着长栓,深深地向他们鞠了躬。
“谢谢褚医生, 谢谢曾所长。”长栓懂事地跟着爸爸鞠躬道谢,他看着年纪小,实际已经八岁有余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七八岁的小孩尤其是小男孩,正是猫嫌狗厌的时候,长栓乖乖巧巧地叫着曾所长, 瞧着格外招人疼。曾所长露出慈爱的笑容, 轻轻拍拍他的头, 让刘成领他们上宿舍休息。
安顿好沈家良父子,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点, 褚归站到卫生所门口往外一瞧,果然看见了迈着长腿大跨步走来的贺岱岳。
帮褚医生背药材是正儿八经的事, 贺岱岳跟杨桂平一提,対方爽快放人,照样记十公分。
“你忙完了?今天累不累?”贺岱岳碰了下褚归垂在身侧的手,看似不经意地一触即分,实则暗含亲昵,“邮局我去过了,大师兄给你寄了包裹。”
贺岱岳替褚归代领了包裹,褚归当即拆了,里面是他请韩永康寄的他小时候学医时的教材和笔记。
韩永康希望一双儿女传承中医,褚正清不收徒了,他找褚归借了资料,为韩佳云姐弟开蒙,姜自明有心效仿,但他家三个小的没一个対中医感兴趣,于是那些资料便保存在了韩永康家。
贺岱岳翻了两本笔记,纸张上的字迹稚嫩,他仿佛能想象到小褚归端正着坐姿落笔的画面。笔记本里夹了几张零散的纸,褚归看了看,记起它们的来历:“大师兄怎么连这个也放进来了。”
他伸手要去拿,贺岱岳先他一步抓到了手里:“送我行吗?”
“罚抄的纸你留着干嘛?”褚归扯了一下,没扯动。
贺岱岳胜利地将纸対折收入外套内袋,褚归挨个抖了抖资料,确认没有夹杂后,挑了一本刘成现阶段用得上的,到药房当面送给他。
刘成如获珍宝,激动地抱着笔记道谢,褚归按了下他的肩膀:“好好学,有不懂的多问。”
“嗯!”刘成使劲点头,边上的女学徒眼底流露出一丝羡慕,但并不嫉妒。刘成是褚归推荐来的,跟褚归是自己人,褚归対他好是应该的。
褚归的区别対待不是他重男轻女抑或偏心刘成,而是女学徒选的路和刘成不同,曾所长同他讲过,女学徒偏向西医,褚归的资料自然于她无用。
其余的资料褚归放到了曾所长的办公室,贺岱岳背上药材,两人堪堪在天黑时回了家。
潘中菊在屋檐下跟吴大娘闲聊,不知说到了什么,吴大娘骂了声黑心肝的。
“回来了。”潘中菊忙不迭上厨房端菜,贺岱岳让她别等,她煮好饭单独盛了一碗吃过了。
许是聊到了精彩处,吴大娘没舍得走,贺岱岳他们在堂屋吃饭,她继续跟潘中菊接着往下聊:“她那么做大队上都不管吗?”
“人家的家事,哪管得了,外人又没证据。”潘中菊面露不忍之色,“我以前真以为她们是病死的,可怜的小姑娘托生到他们家,造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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