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所长夸了刘成:“学得很快,而且勤奋努力,你帮卫生所招了个好苗子。”
四个学徒里,刘成的表现是最好的,与之相反,丁广则有些混日子的心态,曾所长找他谈过话,稍微认真了点。另外两个女学徒属于中等,谁去谁留目前下不了结论。
褚归在学徒们面前露了个面,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刘成挂着两个黑眼圈,精神头倒是挺足,俨然乐在其中。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把自己累垮了。”褚归拍拍刘成的肩膀,少年激动点头,他是经历过双抢的人,这才哪到到哪啊 ?
他隐藏情绪的功夫尚未修炼到家,贺岱岳将他的心思瞧得一清二楚,扭头发现曾所长若有所察,看来不用自己提醒了。
大集的次日便是中秋,贺岱岳早早起了床蒸糯米,捣糍粑的棍子和缸簸刷洗干净后淋一遍开水。褚归负责稳住缸簸,短胖的糯米吸饱了水,鼓胀成晶莹剔透的小珍珠,粘连着腾腾冒热气。
米香四溢,褚归使劲按着缸簸,糯米在贺岱岳的大力捣杵下慢慢失去原本的形状,变为光滑的一团。
竹匾撒一层炒熟的糯米粉,贺岱岳趁热扯了一坨糯米滚圆按扁,褚归试着帮忙:“嘶,好烫!”
滚烫的糯米团黏住他的手指,贺岱岳连忙抓着他的手腕浸到凉水里。
“我来,你莫碰了。”贺岱岳对着褚归通红的手指吹了吹,好在糯米捣了有段时间了,否则指定给褚归烫起泡。
贺岱岳扯糯米团时面不改色,褚归哪晓得会那么烫,他悻悻擦了手,坐在一边的板凳上看贺岱岳操作。
捣糯米的棍子粘了圈糯米团,潘中菊说粘着棍子的是最香的,褚归迟疑地啃了一口,随即微微睁大了眼。粘着棍子的糯米团韧劲十足,散发着糯米清淡的甜味,虽然吃着动作不太雅观,但好像确实挺香的。
贺岱岳摊了八个大糍粑,八个小糍粑,一个个圆溜溜的,尺寸相差无几。大糍粑送节礼,小糍粑做今天的早饭,沾点蜂蜜或者白糖,吃起来格外香甜。
五竹筒的蜂蜜,三筒作为贺大伯和潘舅舅们的节礼,剩下两筒倒瓶子里保存。竹筒里的贺岱岳也不浪费,灌热水涮涮,冲一壶蜂蜜水,纯天然的蜂蜜细品之下带着些微的酸味,三人分着喝了。
糯米顶饱,褚归啃了棍子上的,又吃了一个小糍粑便差不多了。
潘中菊吃了两个小糍粑,贺岱岳回家以来,她日日吃得好睡得好,气色红润润的,瘦得凹陷的脸颊变得饱满,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四五岁。
吃过早饭,贺岱岳上前进村送了节礼,回来后磨刀霍霍,将关在圈里的公鸡杀了。
杀鸡是个技术活,必须得割准位置。姜自明有一次逞能,在回春堂杀鸡,一刀割断了食道,血流了鸡没死,吊着脖子满院子蹦跶,画面极其惊悚,事后被张晓芳提溜着耳朵骂了一通。
“当归,帮我舀半碗水来。”贺岱岳捉着鸡脖子叫褚归帮忙,羽毛鲜亮的大公鸡在他手里挣扎不得,天麻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跃跃欲试。
“别捣乱。”褚归将天麻赶走,半碗水搁到凳子上,“够吗?”
“够了。”贺岱岳一刀下去,温热的鸡血哗啦啦流进碗里,公鸡扑腾了两下,渐渐断了气。
开水烫了毛,公鸡眨眼成了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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