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干起活来越发有劲了,贺代光跟他做了半天搭档,下午毅然决然让杨桂平把贺岱岳单独分一组,做贺岱岳的搭档忒辛苦了,老天爷作证,他一个干了十几二十年农活的人,昨天晚上躺下喊肩膀痛。
贺代光换到铁蛋爸的队伍,去之前拍拍贺岱岳的肩膀:对不起弟弟,不是哥哥不喜欢你,是哥哥身体真吃不消。
一个人一组便一个人一组,贺岱岳无所谓,他一门心思干活,不需要谁同他说话解闷。
连续和谐了三晚,第四日贺岱岳洗过澡习惯性地拿出药膏,原本满至瓶口的罐子中间明显空了一块。
“今晚不做,我明天得去公社。”褚归一句话浇灭贺岱岳的幻想,“早
点睡。”
“哦。”贺岱岳悻悻放下药膏,凑到褚归身边,“用手行吗?”
褚归用沉默告诉贺岱岳答案,天天弄不利于养身,要节制。
“你明天在公社待多久?”贺岱岳熟练地抬起褚归的脚搁到腿上帮他按摩,“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你上你的工,我忙完就回来。”褚归干脆拒绝道,收了腿拉着贺岱岳的手搁到腰上。贺岱岳心领神会,力道适中的揉捏,褚归舒服得直哼哼。
褚归上公社的目的有二,一是寄信,做药膏的药材品类复杂,其中关键的几味很难通过常规途径获得,他又不便找大师兄他们,怕褚正清知道了不好交代,所以他寄信的对象是大学时期的一位关系好的同学,对方在海城的医院工作,与京市相距上千公里。京市到处是熟人,太麻烦了。
二是到卫生所给巡诊的病人复诊。
既然要上公社,褚归顺路送了村里上学的小孩。小孩们走路可不像大人那样正经,一串小孩你追我赶的的,耳朵里满是他们的打闹声。
贺聪紧紧跟着褚归,不跑不跳的,短短月余的时间,褚归已成了他心中最喜欢的人,和刘盼娣、贺代光、贺大伯、大伯娘、贺爷爷、贺奶奶并列第一。
“村里念书的只有你们几个吗?”捡知了壳时褚归几乎把村里五六岁以上的小孩见了个遍,前方路上的不足十分之一,困山村的教育普及率竟然如此低下。
“不是的,村里上学太远,他们住外婆家去了。”娘家离镇上近的,开学通常会将孩子送到娘家,背点粮食当生活费。
大牛慢下脚步,曲着手指数村里上学的人。谁谁二年级,谁谁一年级,谁谁念了两年不念了,他年纪不大,记得倒是清楚。
村里的小孩基本上念个两三年就不念了,要么成绩差,被认为不是念书的料子,要么家里穷,供不起继续念书,能念到小学毕业上初中的是少之又少。
并且上学的孩子里以男生居多,村里人的普遍观念觉得女孩子长大了要嫁人,是别人家的,没必要花冤枉钱,不上学还能多帮家里干活。
小学的学杂费一年要一块五呢,快抵两斤猪肉了。
说说闹闹到了学校,一堆小孩冲褚归挥手:“褚医生再见。”
“进去吧,上课认真听讲。”褚归目送他们进了学校,路过的学生老师纷纷投来好奇的打量。
褚归在校门口稍站了一会儿,见小孩们进了教室方转身离开。
巡诊虽然已经结束,但巡诊的影响仍在持续扩散,周围公社的求医者慕名来到青山公社请褚归治病,进卫生所一问,方知晓褚归不在卫生所上班,而在青山公社下辖的困山村。
有人失落离去,有人打探困山村的方位,然而蜿蜒曲折的山路哪是一两句话能指明白的。不是困山村本村或者跟村里常来往的,贸然进去许是会迷路。
山路拦住了求医者的脚步,寻不到褚归,他们退而求其次,找上因参与了巡诊而跟着出了场风头的张川与田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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