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了褚归身边,两人展开了交谈,褚归似乎朝大成望了一眼,队长媳妇心里咯噔一跳,忙拍了儿子一把,叫他站直。
啪地一掌拍得大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妈干惯了农活的手劲可真要命,他后背指定红了。平白无故挨了一掌的大成顿觉无奈,循着母亲的视线瞧过去,褚医生一颔首,他爸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
随后队长向他们快速走来,未免褚归久等,他快速交代道:“我请褚医生介绍你到卫生所当学徒,他答应了,现在要问你几句话,你老实作答就是。”
大成被推行了两步,他穿过屋檐,紧张地唤了声褚医生。
褚归垂手站在原地,微微仰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屋檐下的燕窝,春天的雏燕展翅南飞,徒余一盏空巢。大成不晓得灰扑扑的空巢有什么好看的,莫非褚医生以前没见过燕窝?
“你想去卫生所当学徒吗?”在大成疑惑时,褚归将眼神转到了他的脸上,四目相对,藏不住情绪的少年如同透明的容器,在褚归眼中无所遁形。
少年的长相结合了父母的优点,浓眉大眼的,身量到褚归的肩膀,清澈的眼底映着褚归的倒影,浑身上下写满了朴实二字。
“想去。”大成鼓起勇气,迷茫的未来突然有了具体的形状,他想去卫生所,想成为褚归一样的人。
“当卫生所的学徒会很辛苦,你要不停地学,即使学到老都学不完。”禇归语调带着大成不懂的感慨,“它比你想象的要累百倍。”
“我不怕。”禇归描述的困难并没有让大成退却,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大成的表现让禇归弯了弯眉眼,甭管他能否通过曾所长的考核,多一个人多一分振兴医学的力量,总归是值得人高兴的:“我会给你进卫生所的机会但能不能留下来全看你自己。” ??”
田勇观察了阵天气,太阳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摸不准晴雨。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张川连呸了三声,“赶紧打个喷嚏!”
当地有句谚语叫做狗打喷嚏要晴,他们玩笑惯了,田勇秒懂张川的意思:“你才要晴!”
褚归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硬生生把喷嚏揉化了,他曲指敲敲桌子:“巡诊报告写完了吗?”
被老师抓包的两人顿时噤声,心虚地掏了本子在桌前坐下,捏着钢笔抓耳挠腮,对要写的巡诊报告毫无思路。
张川写了涂、涂了写,巡诊报告没憋出几个字,外面大呼小叫的——下雨了,快点收院子里晾的东西。
“真下雨了?”张川朝屋外一看,“我说啥来着,乌鸦嘴,让你打喷嚏你不打。”
“我随口说说而已,这雨这么大,应该下不了多久。”田勇先是意外,随即不以为然,大雨通常来得快去得快,不打紧。
半小时过去,雨势稍缓,田勇挑眉:“雨要停了,我说下不了多久嘛。”
骤然急促的风雨将田勇脸上的笑容凝固,张川伸手捂住他的嘴,剥夺了田勇的发言权。
一场秋雨一场凉,感受到空气里的冷意,褚归添了件衣服。田勇一个喷嚏打得惊天动地,张川斜他一眼,没再说晴不晴的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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