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归扬起了嘴角,他握紧贺岱岳的手,给予他源源不断的力量:“我试着慢慢把手挪开,如果觉得痛,你马上提醒我。”
手指一一抬起,掌心脱离,褚归仔细观察贺岱岳的表情:“疼吗?”
“不疼。”贺岱岳摇头,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我问问周姐有没有麻药。”褚归昏了头,他重生不到半天,无论是意识或者身体均未完全适应,被周姐婉拒后方反应过来,周姐一个门诊部的护士,如何接触得到做手术用的麻药,况且他并非京市医院的医生。
理智告诉褚归要遵守规则,把贺岱岳带回医馆做手术,但论医疗条件,回春堂实在无法与京市医院相较,单拿麻醉来说,京市医院拥有全国最先进的麻醉技术与最优秀的麻醉科人才。如果能借用京市医院的手术室,至少能让贺岱岳在手术过程中能免遭痛苦。
褚归全然忘了自个儿的热伤风,他猛然站起,在气血供应不足之下眼前一黑,险些倒在贺岱岳身上。贺岱岳手忙脚乱地把人扶住,拖着腿往前走,狼狈的模样刺得褚归双眼生疼。
去他的遵守规则,褚归把高了他大半个头的男人摁回轮椅上,找院长去!
褚归实习期间,院长一度劝他留在京市医院,觉得医馆格局太小,会限制他的发展。褚归一心继承医馆,未接受院长的好意,为此院长分外惋惜,坦言京市医院的大门随时为褚归打开。
顺带一提,论辈分,褚归要叫院长一声叔公。
见到院长,褚归说明了来意,并坦言一切后果由他自行承担。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出于对褚归的信任与疼爱,院长终是同意了他的请求,“不过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我得把贺岱岳的腿切开了才能确定。”断腿重
续的手术褚归仅从国外医生发表的论文中看过,是否能成功他同样心里没底。他拼的,只是贺岱岳的恢复能力,以及成功的可能罢了,总归结果不会比现在更坏。
“有勇气是好事。”
院长为褚归的果敢表示欣慰,“你带他去办住院,我来安排手术室。”
褚归飞奔至护士站对贺岱岳讲了借到手术室的好消息——方才怕院长没在办公室,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他把贺岱岳留在了护士站。
抢了贺岱岳轮次的女人一手提着药,一手托着背上的小孩特意来道歉:“对不住,我刚急坏了,谢谢您啊。”
“为人民服务。孩子没事吧?”怕吵到孩子,贺岱岳压低了嗓门。
“没事了。”女人扯出一抹笑,背着小孩转身走了。她的窄背托起了孩子的一片天,单薄而伟岸,一如无数母亲的缩影。
褚归找熟人替贺岱岳办了住院,同时院长也让人准备好了手术室。直接让褚归用手术室不合规矩,但换成临时邀请院外的优秀医生进行教学演示就没问题了。
出于卫生安全考虑,褚归让贺岱岳换上了最大号的病号服,也不知他是怎么长的,宽松的病号服愣是被他撑出了量身定做的感觉。
临到上了手术台,看着贺岱岳放松躺平的模样,褚归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一丝抚慰。
贺岱岳毛发旺盛,小腿上的腿毛盖住伤口,褚归用刮刀贴着皮肤剃掉,再涂抹酒精彻底消毒,随后示意负责麻醉的医生给贺岱岳用药。
手术台周围,一群年轻的实习医生奋力探着脑袋观摩他们的操作,褚归扫了眼人头,嚯,真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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