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沉默片刻,说:“我想早点治好,不能吓到他。”
梁北林回到域市之后处理了几件重要公务,然后按照约定时间见了林医生。他谨遵医嘱,带走一堆药,又和林医生聊了很久。
林医生挺欣慰的,这个棘手病例总算有恢复希望了。梁北林一离开,沈筠电话便进来,问治疗情况如何。
林医生如实说了。梁北林是内心十分强大的人,会表现出更强的自我修复能力和适应能力,只要积极地参与康复过程,会比常人更快地恢复健康。
沈筠安静听完,叹了口气,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
原以为梁北林这次回来会多待几天,没想到隔天又不见人。沈筠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骂了一声难听的。
梁北林最近把很多保密项目交到他手上,沈筠累得前胸贴后背,出去玩都力不从心了。他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里默念可千万别来真的。
其实沈筠想错了,梁北林这次没回云城,而是转道去了临市。
他查了赵隽,知道赵家在当地是富贵大户,家庭环境复杂。赵隽不坏,但玩得很花,女朋友恨不能一月换一个,还有几个暧昧期的同性朋友。
梁北林看着手里的照片和资料,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这些事不是程殊楠能应付得了的,他和赵隽在一起,一定会受伤害。梁北林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回到云城后,依然住在之前的酒店,从窗口就能看到程殊楠的押花店。之后两个周末,赵隽都准时出现在这里,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换了辆越野车,和程殊楠有说有笑,在一起很轻松的样子。
好在叫柳米的女店员也回来了,大部分时间三个人在一起。这让梁北林没那么紧张。
但有一次赵隽带着程殊楠出了门,两人开车走的,梁北林没法控制自己,什么也顾不上了,冲出酒店开车跟上。
他租了一辆当地牌照的普通轿车,在路上不显眼,一路跟着赵隽的车,开到山脚下。
程殊楠先下车,跑去山脚下卖土特产的摊位前挑挑拣拣,赵隽跟在后面。两人买了几大包,将东西放进后备箱之后便开车返回。
这一趟出门总共用时不到四十分钟,也只是买了特产,是一趟再正常不过的行程。
但这让梁北林意识到,赵隽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万一赵隽带程殊楠去没人的地方,要做点什么,万一他正好不在云城,或者没有及时跟上,梁北林不敢想后果会怎样。
他虽然按时吃药,但因为赵隽的出现导致他精神压力太大,不利于康复。有一天晚上他站在卫生间洗漱台前,等反应过来,一次性剃须刀已经刮到手臂上。
血液沿着大臂往下流,他猛地惊醒过来,将剃须刀扔掉,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纱布包扎好。
不可以这样。他想,他必须要好起来,才能更好地照顾程殊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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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隽在酒吧玩到深夜,和同来的朋友告别,然后穿过巷子去对面停车场。
拐角处有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赵隽没在意,扫了一眼,往自己车旁走。
没想到那道身影突然出声叫他名字,赵隽一手已经按住车门,回头看,黑影走到灯光处,露出冷峻阴沉的一张脸。
赵隽打了个激灵。
“聊几句。”梁北林手里捏着一只黑色文件袋,视线在赵隽车上转了一圈,“车里?”
久经商场厮杀的成熟男人身上自带一股冷静煞气,即便只是简单站着,也让人倍感压力。赵隽经过不少场面,面对梁北林时也忍不住发憷。不过他绝不能认怂,要不然在程殊楠跟前的面子可真是丢尽了。
他强撑着一点硬气,将已经打开一半的车门关上,后背靠在车上,微扬起下巴,摆出一幅轻松模样:“什么事?”
梁北林看了他一会儿,走到距离赵隽三步远的位置。
赵隽站直了些,视线忍不住左右扫了扫,凌晨两点的地下车库里连只虫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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