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过来,发现梁北林家里的布置越来越温馨,院子里搭了秋千,种了很多花木,窗台上到处是兔子摆件,连叽叽的猫爬架上都贴了亮亮的水晶贴片。
梁北林越来越爱待在家里,像在等着什么人随时回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人寻到空隙想要巴结逢迎,在一次酒会上,有人往梁北林房间里送了个人。梁北林进门后发现那个全裸的男孩子,竟然和程殊楠有几分相似。
他没为难对方,很温和地让男孩穿好衣服离开。
他提前结束行程,也不见面色难看,平静地和诚惶诚恐送出来的主办方说再见。但随后净界就和这人断了所有合作。
自此之后,再也没人敢在这种事情上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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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铭的李董得了孙子,晚上在家办了一场百日宴。这次梁北林没再恪守周末不出门的规矩,让方敛挑了份贵重礼物,亲自送过去。
李董见他来挺开心的,老远迎出来:“平常请不动,还是我大孙子有面子。”
达铭这两年接了程家残留的一条日化技术生产线,梁北林投了钱,将这条技术线落到了程殊楠名下,交由达铭专业化运营,收益还不错。于公梁北林可以不参加李董的商务聚会,但今天这种场合他得来。
说是百日宴,但还是商务局。唯一不同的是李家几个年龄大点的孩子在现场玩耍嬉闹,添了些家宴气氛。
孩子多了容易吵闹,角落里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突然大声斥责乱跑的弟弟:“你能不能安静点!把我刚做好的裙子弄坏了!”
有大人和保姆赶紧上前规劝,可小姑娘不依不饶,手里拿着一条用树叶做成的裙子给大人看:“我刚学着做的,做了整整两天,让他赔我!”
怕影响到客人,李家大人将几个孩子带到偏厅,又是哄又是劝的,小姑娘好像还是不满意,委屈的声音偶尔传出来。
李董往偏厅看了几眼,那是他大孙女,很得他宠爱,要不是顾及场合,早跑来找爷爷告状了。李董看着志得意满的,跟梁北林碰杯,忍不住感慨:“年龄到了,就特别爱在家里待着。”
梁北林垂眼看着杯里晃动的红酒,说“是”。
生日宴下半场,梁北林准备提前走。他总算在偏厅找到正在哄孙女的李董,打个招呼便打算离开。
李董正笨拙地帮孙女将散掉的树叶重新沾到画纸上,旁边手机里播放着一段视频,一老一小看得认真,边看边学。
梁北林走过来,顺势低头扫了一眼屏幕:“李董,我先——”
声音突然停住。
“梁总,我插空来哄下孩子,您这是要走吗?”李董赶紧站起来,他知道梁北林的做派,不便挽留,便说,“我送送您。”
说着侧身一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可梁北林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被钉在地上,眼睛落在小孙女的手机屏幕上。
视频还在播放,是一个富家太太在做押花,下个镜头拉远,另有身影出现在画面里。是一个穿着白毛衣的青年,脸上打了码,温柔的嗓音透过屏幕传出来:
“将花朵埋进硅胶干燥剂里,要确保花朵的每一部分都要被硅胶覆盖。彻底干燥一般需要两到三天,等硅胶吸足水后会变成粉红色,就意味着你需要干燥的物品完成了。”
小姑娘有些奇怪地看着慢慢蹲下来的梁北林,问他:“叔叔,你也喜欢押花?”
梁北林蹲在地上,和坐着的小姑娘齐平,听小姑娘问了一句什么,他没太听懂,但他觉得应该给出正面回答,便从胸腔里挤出一个“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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