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俯身把他放在摇床上。
谷谷伸手抓秋华年的衣服,秋华年把自己腰上的玉佩解下来递给他玩。
杜云瑟也把秧秧放回谷谷旁边,谷谷伸手把玉佩递给弟弟看,但秧秧只是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一点也不想理他。
秋华年走到婴儿房的门边,顺着半开的门打量院子。
庭院里的玉兰花已经谢完了,碧翠的树叶郁郁葱葱,玉兰树下长着一团团不知名的野花,秋华年没有让人把它们除去。
傍晚最后一丝光亮照在院子里,各处屋内已经点上了灯火。
“这处宅子住了一年多时间,又要搬家了。”
杜云瑟去天津府上任,家里人肯定都要跟过去。
秋华年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心中涌出不舍,不过想到去了天津府就能大展拳脚了,他的心里又跃跃欲试起来。
“说起来我成为县主后赏的地就在天津府的范围内,等我们过去,我要把那块地方好好规划利用一下。”
裕朝要广开海贸,除了往进来买东西,自然也要往外面卖东西。
城外大庄子上的工坊集中生产模式已经很成熟了,秋华年打算把这个模式扩大数倍后搬过去,借着海贸的东风弄一个轻型工业生产区。
除了做赚钱生意,秋华年还打算想办法寻找高产粮种、鼓励技术研究、促进中外科技发展交流……
秋华年知道,生产力是一切发展和变革的前提,或许直到他生命的终结,裕朝也还不具备变革的条件,但至少他用尽全力埋下了种子。
后来之事,就交给后来之人。
秋华年出神得有些久,杜云瑟走到他身旁,深深地注视着他在昏暗的光线中晦涩不明的脸。
“华年。”
“嗯?”
杜云瑟注视着天际最后一抹亮色,“我想,你一定来自一个没有饥寒、没有不公、人人平等相待的地方。”
“我很庆幸你来到了我身边,又感到抱歉,因为你离开了仙境,坠入风雪人间。”
“云瑟……”
“我想努力把裕朝变成和你的故乡一样的地方。”杜云瑟转头看着秋华年,眸子中反射着天际的光,“你会帮助我吗?”
秋华年喉咙发紧,“那样的地方,会非常颠覆你的常识。”
人的三观是由环境影响和塑造的,哪怕再开明的古人也不见得能全盘接受现代思潮,所以秋华年一直没有对杜云瑟全盘托出过自己的想法。
比如这个世界不该有尊卑,不该有皇帝和贵族,不该有士农工商的鄙视链,不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显然,杜云瑟早就察觉到了这点。
他没有要求秋华年一定要对自己知无不言,他只是说,想把裕朝变成那样美好的地方。
说一万句,也比不上真正着手去做。
“华哥儿存在,就证明那样的世界是可以真实存在的。既然它能存在,我有什么不能接受呢?”
“杜宾之想为天下万民谋一个万全人间。”
秋华年沉默片刻,莞尔一笑,“那不是一人之功,也不是一世之功,哪怕在我曾经所在的地方,也没有真正做到万全。”
“不过我们已经能坚信,顺着正确的路走下去,一定能成功。”
他用双手握住杜云瑟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握紧,“我们来一起做那个开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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