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给秋华年讲自己的思路。
“但澡豆是从老到小,不分性别都要用的,消耗量也大,客人们更容易买一匣子回去尝鲜。如果我们的澡豆评价好,之后卖其他脂粉,也就能卖得动了。”
九九的思路很清晰,秋华年非常欣慰,他上辈子对胭脂等化妆品没有什么研究,但听九九说完后,他记起自己曾经看过一个能用古法材料制作的洗发膏的方子。
澡豆比起皂角已经方便多了,但用来洗头的话,那一块块的细碎粉末还是不够好用,远比不上洗发膏方便。如果秋记六陈开始卖洗发膏,绝对是对洗发类澡豆的降维打击。
因此这几天,为了转移注意力,秋华年闲暇时一直和九九一起研究制作洗发膏。
九九见秋华年神情不对,停下研磨何首乌的手,让下人们都下去,轻声问道,“华哥哥,二皇子——慎王封王有什么问题吗?”
九九自幼心细聪慧,入京来一件件事经历下来,已经养成了较为敏锐的政治嗅觉。
她不再是在杜家村时,听见邻居家的外孙女白玉钏放狠话说“我爹是替京中王爷办事的”后,就忐忑不安、紧张着急的小姑娘了。
秋华年神情不解中带着凝重,“慎王人在边境军中,支持他的平贤王也在那里,皇上此时给他封王,就不怕他拥兵自重,威胁皇位吗?”
杜云瑟晚上回来时,秋华年问了他这个问题。
杜云瑟神情中带着疲惫,他解开官袍革带,将外袍脱下挂在衣架上,秋华年替他倒了杯青梅果茶,晚上喝正经茶叶容易睡不着觉。
“陛下是为了平衡。”
“平衡?”
“只有三个皇子手中的势力在同一水平上,陛下才能长长久久坐稳皇位。”杜云瑟垂眸看着手中茶杯内淡青色的水面,“但皇子们渐渐长大,真龙天子却日渐衰老,这个平衡,已经很难维持住了。”
元化帝冒着二皇子在边关拥兵自重的风险,也要执意给他封王,说明其他皇子的势力让他感到了不安。
是太子,还是晋王,抑或是兼而有之?
屋外刮过一阵疾风,卷起轻薄的尘土和零落的花瓣,室内的灯火照亮门前方寸之地,很快就消融在晦暗不明的空旷院子中。
秋华年意识到,在自己未曾注视到的地方,无数错综复杂的大事正在发生着。
他看向杜云瑟,昏黄烛火下,青年俊美无俦的脸上写着深沉与镇定自若。
“华年,你还记得在襄平府时,我曾给你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不想坐以待毙,任人揉捏。从龙之功,怎能不搏?”
在意识到自家夫郎,自己想共度一生之人身世有异后,杜云瑟便脱离了元化帝的掌控,悄无声息地改变了目标。
“你是不是,一直比我多知道些什么?”
杜云瑟轻轻拉住秋华年的手,沉声说道,“华哥儿听说过二十年前的汾王叛乱大案吗?”
……
京城最近气氛紧张,闵乐逸得到兄长的叮嘱,几日都没有出门,无聊到身上快长蘑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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