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好平衡。
栖梧青君明面上放肆不羁,搅得晋王麾下一团乱麻,实际借机暗中收集情报,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
城外皇庄行宫,空旷的大殿里熏着二苏旧局的香,阳光从换上轻纱的窗户中照入,像水一样在明亮的地板上荡漾。
栖梧青君一边小口喝着血红色的葡萄美酒,一边和太子说话。
“大约从两年前开始,江南迟家一直在暗访曾去过他们家别院,年龄在十六七岁之间的女子。”
“这是国子监丞李睿聪酒后透露的,李睿聪是辽州籍人,元化二十二年新科进士,用岳家的钱给迟氏送了重礼,投入其门下,他在贡院的官职就是迟氏安排的,消息应当可信。”
国子监丞是正八品的官,看似很低,但京官大三品,国子监还是个清贵去处,李睿聪连庶吉士都没考,居然以二甲末名的成绩直接得到这个官位,可见迟氏一族的负责人对他较为看重。
“迟家别院,十六七岁的女子?”嘉泓渊略一思索,从某处暗格里拿出一个匣子,里面装满了书信。
“这些东西是?”
“当初震惊朝野的江南结党贪墨案的证据。”嘉泓渊面色平静,仿佛口中的案子和自己毫无关联,从未重创过他。
“皇兄把这些证据给了你?”
“解除禁足之日,父皇派人送过来的。”
“皇兄还是信任你的。”
嘉泓渊勾起唇角,“父皇告诉孤,想做什么事,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对方能在孤察觉前陷害孤,这是孤的错,禁足以及查抄吴家都是给孤的教训。”
“……”栖梧青君多喝了半口酒。
“小皇叔不必如此,父皇说得很对,我深受教诲。”
嘉泓渊从匣子里挑出几封伪造的天衣无缝的信件,栖梧青君道,“我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你直接说结论吧。”
“江南一案突如其来,对我犹如当头棒喝,我也总算明白了父皇为何对他们再三忍让。这些年大裕明面上风调雨顺,国力强盛,可暗地里的虫豸走狗早已发展壮大,不容小觑。”
“襄平府拐子案和真假赵小姐案揭开了他们的一角面纱,让我明白他们究竟是如何运转的。”
栖梧青君猜测,“拐卖家境合适的幼年孩子,隔几年后把训练好的假的送回去,再牵线搭桥,将其送到需要的身份上。”
“假的终究不是真的,这些探子会一直有致命的把柄在幕后之人手里,所以永远为他们所用,不用担心背叛?”
嘉泓渊道,“中军都督府参议,正四品朝廷命官,掌握包括京城在内的中原地区的防务情报,有资格调度军队,这样的人后宅的夫人,竟是一个谁都不会怀疑的假人探子。”
“普天之下,还有多少关键位置被偷偷换掉了呢?”
栖梧青君设想了一下那个情景,一时背后发麻,“我们该怎么办?”
“江南一案陷害孤,他们出动了大半力量。这些证据交到孤手上后,孤查访两年,终于抽丝剥茧倒推出了幕后之人。”
“是谁?”
“就是江南迟氏。”
“可江南一案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迟氏还未下场参与夺嫡吧?”栖梧青君接着说,“不对,这也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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