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义叔和桃红婶子已经到府上了,现在住在外院东厢房,今年他们会和我们一起过年,来年看陛下的意思再决定要不要在京中买房子。”
秋华年一边伸手逗摇床里的孩子,一边问,“他们还要回边关吗?”
“战事尚未收尾,肯定要回去,不确定的是之后会不会回来常住京城。”
“什么意思?”
杜云瑟平静道,“十几年前吴定山大将军平定东北后,便被陛下调离了那里,心腹手下也全部换了职位。”
秋华年耳朵听着杜云瑟说话,手则孜孜不倦地逗着孩子。
谷谷和秧秧已经褪去刚出生时的红色,裹在秋香色缎面的襁褓里,像两只包在粽叶里的糯米糍团子。
出生才几日的孩子还不会动手,也不会笑,不过已经能听见声音,眼睛能见光,对鲜艳的物品有不同程度的反应了。
秋华年拿着一只挂着一圈小铃铛的红球,在摇床上方左右平移,谷谷跟着铃铛的声音转动眼睛,视线一直努力追随着红球;相比起来,秧秧就要懒得多了,十次里面八次不动,只有秋华年把红球放在他眼前摇晃时,他才会给面子地多动一动眼睛。
再次“欺负”过秧秧等到他的反应后,秋华年把红球放在一边,叹了口气。
“虽然功高震主绝不是好事,但只要打出威名、打出功绩就会被换掉,唉……”
杜云瑟说,“吴深明白的,就算之前不明白,被抄家后在边关历练了三年也该明白了。”
“而且吴深不一定会与吴定山大将军一样。”
“怎么说?”
“如今给吴深封赏的人是陛下,但吴深未来的功绩,更多在太子身上。”
秋华年听懂了杜云瑟的言下之意,新君登基,总要重新提拔自己的班底。
秋华年心头一动,握住杜云瑟的手,“是不是快了?”
三年前夺嫡之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是元化帝突然出手软禁太子、解散詹事府、发落太子的羽翼,硬生生把剑拔弩张的局面压了下去。
之后太子选择韬光养晦,低调行事,一直在避开锋芒暗中发展,形势一时间僵持了下来。
但僵持到现在,尤其在吴深率军回京之后,各方人马应该全都意识到了,他们之前根本没有动到太子的根基,反而给他了发展新势力的喘息时间。
接下来,想动手的人不会再犹豫不决错过时机,局势恐怕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太平了。
杜云瑟回握住秋华年的手,温热有力的掌心传递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是快了,但胜算在我们手中。”杜云瑟亲了亲秋华年光洁的额头,沉声许诺道,“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
临近年关,许多衙门已经暂停了大半公事,不要紧的全部推到年后去,为过年做准备,只有掌管京中大小案件的大理寺比往常还要忙碌。
闵乐逸的大嫂任夙音前两个月有了好消息,如今在家中安心养胎,闵乐施公务繁忙,闵乐逸渐渐不再常去外面游逛,主动留在家中帮兄嫂分担事务。
十二月二十六日中午,距离除夕还有五日,闵乐逸打发人去大理寺衙门给兄长送饭,正准备回自己住的后院休息一会儿,突然看见了任夙音身边的小丫鬟。
“小公子,夫人请你去正房一趟。”
“嫂嫂叫我?等我洗个手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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