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秋华年长长舒了口气,“走吧,我们赶快回家。”
闵乐逸抱着胳膊说,“华哥儿总算知道还有我们了。”
“刚才那架势,好像这世上只有杜大状元郎和你两个人似的。”
秋华年笑眯眯的,任由闵乐逸调侃自己。
邓蝶刚才瞧见了穿着进士衣袍,头簪绢花的王引智,心满意足,也想赶快回家和丈夫倾诉衷肠。
走出东长安街后,其他进士可自行离去,状元仪仗则要一路送状元归第。
杜云瑟就住在皇城边上的南熏坊,给仪仗省了许多功夫。
但这毕竟是一个荣耀无比、彰显皇恩的仪式,不能结束得太快,所以杜云瑟要走到东长安街尽头,沿南熏坊和澄清坊之间的大道回家,绕一大圈远路。
加上为了让更多人看清,仪仗走得很慢,秋华年他们完全来得及走近路先回家。
杜云瑟中了新科状元的消息像风一样四处扩散,秋华年回到家门口,状元仪仗还没来,左邻右舍们已经闻讯派人来道喜了。
能住在南熏坊的人,要么家世厉害,要么官位不低,之前杜云瑟只是个还没有官职的进京赶考的举人,邻居们都没把新搬来的这家人放在心上。
但如今不同了,新科状元郎是板上钉钉会进入翰林院的,一入官场就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三年后再次调动,官位至少在四品上,之后只要别犯大错,便是一路平步青云。
这样的绝佳潜力股不立即交好,还等什么时候呢。
秋华年接下了来道喜的人家的帖子,叫下人们立即打开大门,打扫门庭,并把之前准备好的赏赐拿了出来。
——虽然心里知道万事皆有可能,但赏状元仪仗的银瓜子,秋华年早就偷偷打了一大堆。
银瓜子比现实中的瓜子小一点,精致小巧,一颗大概一克出头,四五十个是一两银子,抓在手里小半把,比银锭子好看许多。
秋华年订做的银瓜子上面,还刻着小小的“状元及第”的字样。
他都想好了,万一没中就再偷偷融了。
但杜云瑟足够争气,没给他融银瓜子的机会。
府上的下人们知道自家老爷中了状元,一个个喜气洋洋,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门庭,状元仪仗的鼓乐声也顺着巷子传入所有人耳中。
左邻右舍的人家都打开门来围观。
秋华年站在大门口,看着高马上的杜云瑟一点点靠近,无可阻挡地来到自己面前。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拉起秋华年的手。
小巷路旁的杏花开得茂盛,一阵清风拂过,纷纷扬扬的粉白花瓣飘过空中。
杜云瑟在春日繁花中微微低下了头,腰间的药玉佩叮咚作响,朝冠两旁的帽缨随之轻晃。
状元郎绯袍耀目,独一无二的银丝翠饰簪花闪烁着光芒。
“夫郎在上,云瑟幸不辱命。”
秋华年愣了一下,突然鼻子一酸,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聚集。
他赶紧把手抽出来,拍了一下杜云瑟的手,扭过头去控制情绪。
今日的杜云瑟光彩夺目,意气风发,连旭日与高天都要避开他的锋芒。
他陪着一棵挺拔的小树在泥泞中扎根,经风霜雨雪、惊雷清露,终于等到了枝繁叶茂、闻名天下的这一日。
没有人打扰眼前这对年轻夫夫,状元郎与状元夫郎执手相看,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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