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瑟无奈地把浮票从秋华年手里抽出来,妥善夹进书里。
“历来浮票只记这几项,还有其他查验方法,综合确认身份的。”
……
杜云瑟回忆着秋华年的话,面带浅笑,将浮票交给京城贡院门口的官吏。
对方仔细观察后,示意他通过了这项检查。
王引智紧随其后也通过了,他的浮票上写的是“年三十岁身中面微髯左眼下有一痣”。
两人朝前走了几步,待辽州籍的举人再多一些,互相确认过对方身份没问题后,就可以进考场了。
“云瑟、引智,你们在这里啊!”
杜云瑟回头,看见了与他同榜中举的祁雅志。
祁雅志是辽州籍人,但在南边常住,去年乡试前夕才回到襄平府,他素有学名,乡试前襄平府民间一直在押注他和杜云瑟谁会是解元。
后来杜云瑟拔得头筹,成为解元,祁雅志只落后一名,是那届乡试的亚元。
祁雅志为人幽默风趣,腹内有真才实学,虽然是去年秋天才回来的,但和襄平府大多数举子交情都不错。
官吏查验过祁雅志的浮票,请他也往前站一站。
通过检查的辽州籍举人已经不少,很快他们就能进去了,踏入贡院大门前,王引智拉了拉杜云瑟示意他回头看。
顺着王引智的手看去,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贡院门口,去年辽州乡试的经魁李睿聪从马车上下来。
这个时间点才来贡院,稍微有些迟了,李睿聪面色不愉,训斥了赶车的小厮几句,提起篮子快步走向检查的地方,身边没有送考的人。
祁雅志也看见了李睿聪,他知道李睿聪与杜云瑟之间的龃龉。
李睿聪年少时被家乡富商看中,嫁女投资,之后多年一直与妻子琴瑟和鸣。但中举之后,他立即本性暴露,纳了数房妾室,还收下了岳丈家送来的妻子的族妹。
去年某次宴会上,李睿聪言语不敬,妄议杜云瑟与他夫郎之间的情谊,被杜云瑟当场割袖断义,两人自此结仇。
祁雅志为人八面玲珑,单独相处时和谁关系都不错,但杜云瑟和李睿聪之间该选谁,他心里门清。
祁雅志没有等一等李睿聪关心他的打算,而是笑道,“看来李经魁遇上麻烦了,开考在即,我们先进去吧。”
杜云瑟毫不在意地收回视线,待专人检查完自己的衣物、鞋子与篮子内的东西后,领了号牌,信步走向接下来三天除出恭外不能出来的号房。
正如秋华年所说,京城贡院的号房比襄平府的还要小些。
大概是因为参加会试的考生太多,不压榨号房的空间,根本容纳不了那么多考生。
号房呈长排状排列,一排又一排望不到尽头,每排之间只有勉强容纳两人并行的小路,小房间虽有窗户和门,但几乎照不进阳光。
二月初的天气,房间内又湿又冷,寒气逼人。
杜云瑟走进自己的号房,先把两块长木板一高一低放好,高的当桌子,低的当板凳。
接着他取出秋华年准备的几大块皮毛褥子,狗皮的厚实,垫在凳子上,虎皮的轻软,稍后搭在腿上,每一张怎么用秋华年都想好了。
这张虎皮褥子的原材料是吴深专程进山猎的,托万事镖局送来,说是提前祝贺杜云瑟名列一甲。
边境大小战事从来没断过,吴深又积累了不少军功,加上辽州都指挥使的赏识,今年极有可能晋升千户,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