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泓渊看着窗外的落雪,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像极了大开杀戒之前的元化帝。
“十六,你还记得我母后吗?”
“记得。”
“她为什么选了你,再说一遍,我要听。”
十六再次重复一成不变的答案,“十三年前,皇后殿下病体垂危,陛下御驾亲征并未回朝,皇后殿下见殿下整日忧虑不已,欲在京中替殿下挑选陪读玩伴,却没有合适之人。”
“掌事姑姑向皇后殿下进言,说宫中教习所正有一批孩童受完了训,可以选一个送到殿下身边,解闷之余还能保护殿下安全。”
“皇后殿下于是召见了那一批教习所受训合格的孩子,从中选择了十六。”
嘉泓渊回头打量十六,伸手捏住十六的下巴。
“她或许还想给你起个名字,或许……”
嘉泓渊笑了一声,如水滴击玉。
“当日下午,母后便急病去世了,我也一病不起,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他们把你带到我身前,说……你是母后为我挑选的最后的礼物。”
十六垂下长长的睫毛。
嘉泓渊松开了手,转身离开,十六默默跟在几步之外,像一缕没有厚度和温度的烟。
……
新年前几天,秋华年接到了官驿送来的乡君定例的年礼,是两匹时兴的宫绸,一套样式精致的首饰。不算特别贵重,但过年的时候穿上皇帝赏赐的东西,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灵雀和女儿玛瑙赶了几天针线,把宫绸做成了衣裳,秋华年和杜云瑟各有一套同色不同款的。
家里其他人过年穿的新衣裳早已缝好,东北的冬天太冷,秋华年直接花大价钱给所有人都做了一件皮毛斗篷,连云成和孟圆菱都没落下。
孟圆菱这大半年给秋记六陈做掌柜,攒了些银子,手里有个五六十两,打算也给秋华年买些东西。
秋华年拦住了他。
“日后云成科举做官,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这个当家管钱的节省些吧。”
云成已经进入了清风书院乙字班,明年院试考中秀才是板上钉钉。
拥有杜云瑟的无私教导和清风书院强大的师资力量的他,加上自身不错的天赋,发奋努力之下,三年后的乡试未必不能下场一试。
孟圆菱吐了吐舌头,“我知道要存钱啦,跟着华哥儿你学了这么久,哪能不会呢。”
“买东西是我和云成商量过的,兄长们照顾我们好久了,我们该尽一份心的。”
秋华年见他这么说,只能无奈答应了。
孟圆菱上天下地地把襄平府翻了一遍,最后挑中了对琉璃瓶子,上面画着的是西洋画。
“这是外国……西洋人的东西?”
“对,是商队从福州那边的口岸上和洋人采买的,我想着华哥儿你最喜欢新奇东西,就买了它。”
秋华年确实觉得新奇,虽然他清楚这个平行时空似的世界肯定也有许多其他国家,来到裕朝后却从来没有接触过。
裕朝虽没有奉行严苛的闭关锁国政策,但也不热衷于和其他国家交流。
除了那些称臣朝贡的国家的使臣队伍,裕朝只在福州一带开放了三个口岸,允许外国和本国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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