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镜现在一个人住着,霸着所有分走的家产,不管他亲爹。老头只能赖在巧星家,当初偏心疼宠的闺女,拿他当累赘,连饭都不给吃饱,隔三岔五就送口信来我家阴阳怪气一番。”
“……今年秋收后,云湖没忍住给巧星家送了两石粮食,老头才吃饱饭。”
魏榴花说到这里,神情十分复杂,有不悦也有无可奈何。
“云湖哥没和你商量吗?”
“他不敢,攒了许久我平日给他的零花钱,又偷偷摸摸干零工赚了些,把少卖那两石粮食的空缺补上了,以为我没发现呢。”
秋华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魏榴花却笑了笑。
“算了,我也懒得多想这个,当初赵氏磋磨我们,虐待柚哥儿,老头一直不闻不问地装傻,我心里当然恨。现在他们都遭报应了,我就当看在老头生了云湖的份上让他吃饱饭吧。”
“反正就算能吃饱,他在巧星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巧星男人丢了差事后就更难了。”
秋华年和魏榴花相识一年多,今日似乎重新认识了她。
“嫂子看得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云湖比上不足,比下绝对有余了。”魏榴花拽了句文。
秋华年被逗笑了,魏榴花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她看着院子里和珊瑚一起踢沙包的柚哥儿长长舒了口气。
“我和云湖这些年患难夫妻,我最看重他的就是心好,可心好也有心好的坏处,他这种人,无论如何都不忍心看亲生父亲挨饿的。”
“以前种种不是,真看对方进了困境,就忘了个七七八八。”魏榴花摇了摇头,“反正有我把着关。”
“我有柚哥儿呢。”
……
晚饭之前,云湖来秋华年家接魏榴花与柚哥儿了。
他今日在族学那边帮了一天的忙,身上全是汗水,手用河水洗过了,但掌心布满粗糙的茧子。
柚哥儿被扎了一下,挣扎着不想让抱,云湖赶紧放开,把手在自己衣服上搓了搓。
秋华年也出来了,云湖和他问好。
秋华年点头,“听宝仁叔说云湖哥每天都去族学那边帮忙,辛苦你了。”
云湖不好意思,憨厚笑道,“族学是咱们村的大事,我帮忙是应该的。而且明年我家柚哥儿也要去族学读书,回头我就能给他说他念书的房子是父亲帮忙盖的了。”
柚哥儿眼馋珊瑚用碎布拼起来的鲜艳沙包,秋华年让珊瑚给他,回头补给珊瑚一块布。
柚哥儿拿着沙包开心地拍手,秋华年一边笑,一边意有所指地说,“咱们族学虽然盖得大,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念书的。”
“毕竟这世上人有千千万,如果把不合规矩的收进来,我有再多的钱也不够用。”
“我和榴花嫂子关系好,明年柚哥儿进族学读书,我单独送他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云湖愣了一下,想到妹妹巧星这些日子隔三岔五地上门试探,明白过来。
他无措地搓了搓手,看向魏榴花,魏榴花扭过头去不看他。
云湖磕巴着说,“乡君放心,这些我明白的,我从头到尾没答应巧星帮她说情,族学有族学的规矩,他们已经被除族了,怎么可能回来念书。”
秋华年点了点头,继续说,“人有孝心不是错,但也该有个底线。别一味地纵容恶人,反而让自己最亲近的人委屈。”
点了云湖一下后,秋华年没有再多说,转身进去了。
云湖想到什么,急忙对魏榴花说,“榴花,我、我——”
他脸上又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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