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长也甚是稳重,偏偏你是这样一个爱闹的。”
闵乐逸想狡辩,闵太康点了下他的鼻尖。
“我算是想清楚了,你的亲事还得你自己挑,家世和才学都是次要的,人品好、真心喜欢你的性子才要紧。门户低些也好,多置上几十抬嫁妆,带足下人,就不怕你受委屈了。”
闵太康行事传统,这还是他第一次和闵乐逸正面谈论亲事,闵乐逸有些不好意思。
“逸哥儿想要什么样的?”
闵乐逸小声嘀咕,“不要读书的了。”
闵太康无奈失笑,“小孩脾气。”
“罢了,总归你年纪不大,多等等多挑挑,说不定后面还有良缘等着。你兄长就要调任进京了,过些时日我送你进京散心吧,襄平府如今乱糟糟的,别留着受他们的气。”
闵乐逸眼睛一亮,“兄长要任京官了?”
这些日子他躲着闵太康,都不知道这个好消息。
闵乐逸是幼子,他的兄长比他大七岁,名叫闵乐施,闵太康一共就两个孩子,男子和哥儿排了一样的字辈。
闵乐施有闵太康这样的父亲指导,学问非常踏实,三年前中了进士,外放到西南任县令去了。
“只是个正七品的大理寺评事,不过能调任进京,已经难得了。”
“你兄长上半年娶了妻,路途遥远,我未能赶到,请托一位故交做了见证。这次进京赴任,新妇自然跟着,你要和嫂嫂好好相处。”
闵乐逸连连点头,心里的不快因为这个好消息冲散了大半。
“我和新嫂嫂虽然没见过,但通了好多书信了。而且兄长喜欢的人一定会喜欢我的!”
……
几日之后,郁闽和闵太康的书信,与那位被闵太康请离的嬷嬷,前后脚到了郁氏一族的族地。
郁氏一族的大夫人读完信件,蛾眉微蹙,旋即松开。
她将信放在一边,抬眼看向坐在外间喝茶的嬷嬷。
“管嬷嬷一路辛苦了,留在府上住些日子吧,刚巧有人送了六瓶秋记六陈的蚝油,嬷嬷尝个鲜。”
管嬷嬷微微起身谢礼。
“未能好好完成大夫人嘱托,老身心中有愧。”
大夫人摇头,“闵家的情况,也是我估计错了,本来就是看中闵太康,想试试能不能把闵乐逸改好,结果闵太康竟是如此溺爱孩子。”
管嬷嬷认同,“我教闵小公子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他那面上听话,心里不改的模样,定是被纵出来的。”
“见他学了许多日,不但没真改过来,还又闯了祸,我只能下剂猛药上些刑罚,谁知这哥儿是一点罚都不许受的。”
管嬷嬷想起当日被闵太康“请离”时的场景,心中不太痛快。
虽然顾忌着她是颖妃娘娘宫里出来的,照顾过幼年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诸多皇子中唯一封王的晋王,闵太康明面上是客气的。
但因为管教学生直接被不由分说地请出府,她还是第一遭遇见。
大夫人说,“不成便不成吧,总比娶进门来才发现不合适来得好。”
“闽儿年幼多才,家中长辈宠了些,至今仍是孩子脾气,娶亲应该选一位毓质名门的大家闺秀,能照顾和管束他。”
管嬷嬷说,“老身看明白了,以闵家小公子的出身,往低处挑总能嫁出去,不用我们费心。但配郁闽公子是万万不够的。”
大夫人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手边的信。
“这事唯一的不好,就是得罪了闵太康。罢了,回头备些礼去赔个罪吧。”
大夫人转而说起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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