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芍药花丢在祝经诚身上,扭过头去,“你不想买就算了。”
祝经诚匆忙接住花枝,发现是自己之前在河畔买下的那一朵,他原以为苏信白早就扔了,没想他竟一直拿在手中。
祝经诚脑中如开天辟地般闪过光芒,立即拿着芍药,撩起长衣下襟,不管不顾挤入人群跑向庙门口。
苏信白瞧着他的背影,吐了口气,乌发遮掩下的耳尖在阳光中粉得透明。
……
秋华年和杜云瑟走完整个曲水求嗣的流程,回头寻一起来的友人,一时没有找到。
秋华年环顾四周,最后在曲水边上看见了二人,瞧着也是去放彩蛋的。
秋华年笑了笑,心想自己那份还苏信白的礼可以备着了。
“我们别管他们了,去给高禖娘娘烧香吧。”
秋华年和杜云瑟走到神殿前,上了布施,点燃线香,在烟雾缭绕中各自许下愿望,一齐叩首。
两人没打扰苏信白和祝经诚,出去找到跟着他们的小厮,表达了先行告辞之意,晚上那顿祝经诚“赔罪”的酒宴就先欠着好了。
等苏信白和祝经诚出来,秋华年和杜云瑟早已不见踪迹。
苏信白抿了下唇,祝经诚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回头华年又要笑我了。”
“我们两人是正经夫夫,笑又怎么了。”祝经诚勾起唇角,小心翼翼地问他,“那夫人,我们也回去吗?”
苏信白轻轻点头,祝经诚赶紧让小厮叫马车过来,两人一路回到祝府的小院,厨房上了晚饭,俱是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到了天黑时候,苏信白自行去里间洗漱了,释卷等人也像往常一样给祝经诚收拾好了书房。
“大公子,水已经烧好了,您现在去洗正好。”
苏信白掬水的手顿了一下,清澈的水顺着指缝流下,服侍的丫鬟小心看着他的模样,不知该不该递帕子。
祝经诚余光看了眼被绢帘半遮着的苏信白,轻咳一声,“不用了,你们都退下吧。”
房里没人动,像是都没听明白。
苏信白拿过帕子,擦净纤长的手指。
“都出去吧。”
这一声后,屋里伺候的下人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快步退出屋子。
点墨脸上已经忍不住浮出笑意,最后一个出门,把门扇妥善合住,挥手叫院里的下人们全都退远些,千万别打扰到主子们。
上巳节,高禖娘娘,真灵验啊!
随着门扇关闭,正房彻底成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博山炉里暖香袭人,锦被华衾惹人向往,昏暗烛火跳动,映亮美人的容颜。
祝经诚情不自禁朝苏信白走去,苏信白有些紧张,但没有避开。
“夫人,我们……歇息么?”
苏信白眼睫快速抖动了几下,烛火在他眼下投下根根分明的影子,“等等。”
他转身去紫檀木打的缠枝花纹炕柜里摸索一番,取出一只小小的精巧酒壶。
“这是?”
苏信白抿着唇,脸色冷冷的,脖子却都红透了。
他薄唇轻启,“酒。”
做什么用的酒,祝经诚已经意会。
“谁教你……”祝经诚摇头轻笑,“你是几时买的,哪里用得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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