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走到了院子另一边,隐隐听到了人声,秋华年觉得其中一道声音有些耳熟,孟圆菱听了几耳朵,低声说,“华哥儿,好像是那位卖猫的逸哥儿。”
孟圆菱打小在自家豆腐坊里帮家里卖豆腐,人来人往锻炼下来,认人记事的本事那叫一绝,一下子就记起这个声音之前在哪儿听过。
说着话,他们又走近了一点,闵乐逸的声音已经清晰可见,是从院墙那边传来的。
“你说这纸鸢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纸鸢上有我亲笔所题的诗,还请闵公子不要胡闹,还给我吧。”
“好,那我可要问你了,你的纸鸢昨天中午砸下来,吓到我了,你要怎么赔?”
“……一个纸鸢,哪里能吓到人!”
“你说话声音太大了,又吓到我了。”
“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你明明,你不是——”
“我怎么了?”
“你不是一个人能打过十个男人吗?”
“谁说的?!谁这么败坏小爷的名声?”
“……我看他们说的也没什么错。”
“……”
秋华年和孟圆菱与九九使了个眼色,三人放轻脚步,朝远处避开,免得惹上麻烦。秋华年想了半天,想起和闵乐逸争吵的声音的主人是谁。
那也是一个老熟人,是去年院试时,和杜云瑟同场应试,最后屈居第二名的辽州郁氏一族的少年天才郁闽。
三人刚走开一些,郁闽便神情闷闷不乐地从墙上的小门里出来了,看样子,最后也没能把纸鸢从闵乐逸手中要回来。
郁闽超前闷头走了几步,看见秋华年几人,又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华哥儿,你认识?”孟圆菱低声问。
“孽缘。”秋华年如实告知。
回想去年的几次见面,他有一种无语又荒诞好笑的感觉,郁闽虽然有天才之名,但阅历过少,行为处处透露着幼稚,像个不服气的小孩子一样。
郁闽确认了几次,差点想揉一揉眼睛,最后才确认,站在清风书院前院的,确实是去年端午前后见过两面的小哥儿。
比起去年,他身上的衣饰好了不少,终于勉强能入眼了,也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书院。
郁闽想了想,过去问他,“你知道去年襄平府院试的结果吗?”
秋华年无奈地回答他这没头没尾的问题,“知道。”
郁闽清了清嗓子,“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郁公子名声显赫,我自然不会忘记。”
郁闽见秋华年一副平静的样子,努力撑着脸皮追问,“你,你知道我在第几名么?”
“郁公子是第二名。”
“那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郁闽不高兴地问。
秋华年只好叹气,“……因为我夫君是院案首。”
“……啊?”郁闽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你是杜云瑟的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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