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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买几根大骨头和鱼骨,油煎一下后,熬成骨汤,再把鱼刺和骨头都滤出来,加入淘洗后切成细丝的酸菜,加一点大料煮着,做酸菜锅底。”
“烫菜去称一斤羊肉,切成薄片,做一碟鱼丸,挑嫩的玉米、冬瓜和白菜切块切片端上来,泡软的粉条也来一碟。”
“料碗要韭花酱、麻酱和香油,加一点点糖提鲜,每人配小半碗,你看着调味。”
……
巧婆子记住吩咐退下后,苏信白说,“华年在吃食上颇有研究。”
更讲究和精致的饭菜,苏信白早就吃腻了,都不如秋华年这几段话的描述听得他产生食欲。
秋华年笑道,“反正外面下雪,你吃过饭再走吧,你带来的下人们人多,让他们自己再做一桌吃的去后面吃。”
苏信白轻轻清了下嗓子,矜持道,“也好。”
奶霜从门帘外钻进来,喵喵叫了两声,跳上秋华年的膝头,双腿并立,优雅无比,秋华年看看奶霜,再看看苏信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信白不解,秋华年眯眼笑着,连连摇头,不做解释。
趁巧婆子做饭的功夫,秋华年处理庄子的事,他让老邓头爷孙三人到书房,拿出纸笔,边问边写。
庄子上一共有多少人,什么岁数,什么性别;每个月施几次肥,每次花多少时间;庄子里的人平日吃什么,还不能下田的孩子们干什么活……
老邓头开始还能周全回答,到了后面,渐渐捉襟见肘,额头浮现出一层冷汗。
每次他的回答里有和前面对不上的地方,秋华年就故意停下,把前面的记录翻出来,直接指给他看。
比如庄子里的人平时主要吃野菜,为什么孩子们不挖野菜,野菜是哪里来的;施一次肥需要半日时间,账目上怎么记了三日的量……
有时候,老邓头好不容易想好了说辞,秋华年又不让他说了,转而让他的儿子或者孙子说,急得老邓头抓耳挠腮。
全程下来,秋华年没有说一句重话,一直脾气温和,面带笑意,可老邓头却觉得,这个不知来历的哥儿,比祝府里主子身边凶巴巴的管事们更可怕。
明明这样的好相貌,住着这么好的宅子,衣着打扮具是不凡,还和大少夫人是好友,高低是位富家小公子,怎会对农事如此了解,根本无法糊弄!
苏信白坐在秋华年旁边,一言不发,也给了老邓头足够大的心理压力。
最后,在老邓头崩溃之前,秋华年轻飘飘道,“邓庄头记的账太糊涂了,回去后好好查一查,下次我去庄子上验收,要看到新账。”
苏信白开口,“之前的东西,我可以不追究,今日之后你若还糊涂着,庄子的庄头,就换个人来吧。”
老邓头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知道以后肯定没法糊弄了,忙不迭答应,至少保住庄头的位置。
老邓头几人走后,苏信白才蹙眉问,“直接换一个庄头不好么?”
如果不是秋华年说下次要看老邓头的新账,苏信白本打算直接换庄头的。
秋华年说,“他管着这个庄子十几年,换人的话,一时半会儿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且看着吧,这种人只要降住了,‘戴罪立功’反而更加卖力。”
苏信白想了想,摇头道,“我学这些,还是太难了。”
“不学也没事,哪有人什么都会的,反正你有忠仆和管事,也无心于经营,大差不差守住产业就行了。”
秋华年笑着边说边站起来,懒懒伸了个腰,“我好像闻到酸菜骨汤锅底的香味了,我们快去里面院子吃饭吧,锅子得趁热烫菜才好吃。”
浓郁的骨汤和酸菜的香气融入腾腾热气中,从紧挨着书房的厨房里飘出,勾得人一阵嘴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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