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省纸,知道吗?纸不够了我再去买,分清主要目标和次要目标,一切以考出好成绩为要。”
杜云瑟无奈地应是,看着秋华年的眼神温柔地像一潭飘着桃花的春水。
过了几天,棉花苗果然破土而出,出芽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让多少在外面打听过一些棉花出苗有多难的宝仁心服口服。
秋华年看着这些幼苗却不太满意,或许是自制土农肥比不上磷酸二氢钾的缘故,育种盘里的幼苗强健程度离秋华年的预期还差一些。
他想了想,制作出更加稀释的土农肥液体,每天上午抬起育种盘,隔着柳条喷洒在幼苗的根部。
用柳条编育种盘,刻意在底部留出缝隙时他就预备过这个操作,现代的棉花育种盘底部也会开一个小圆孔,把泡沫塑料制成的盘子直接浮在营养液上,让棉花苗充分吸收营养更茁壮地成长。
补救过后,几家的棉花苗终于按照预期的长势开始发育,秋华年把这件事记载在竹纸上,在旁边画了一个简易的操作示意图。
因为暂时不用耕地,秋华年家的骡子一直闲着,村人们来借骡子耕地,排期排的过来的,秋华年全都答应了,不收钱,每家限借一天,只要用加了粮食的饲料喂饱骡子就行。
现在的秋华年一家在村里可真是人人夸赞,之前笑他异想天开种棉花的声音渐渐传不开了,九九和春生走到哪里都有村人自觉照看,让赵氏和李故儿气不打一处来。
魏榴花坐在厢房炕上一针一针地缝着衣服,小脸逐渐白嫩起来的柚哥儿在她身边爬来爬去,听着院里李故儿又在赵氏面前搬弄是非,魏榴花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针线不做,地里不去,厨房不进,每天白吃白喝只知道说闲话,这些天为了陪杜云镜去府城的事,更是变本加厉地不给自己好脸看,她已经忍李故儿忍得太久了!
魏榴花耳朵听着,手里的活计一直没落下,针线飞舞间,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花在布料上成型。
她的手艺全是这些年里自己摸索着学的,魏榴花在女红方面极有天赋,只要看一眼衣服,就能明白它是怎么裁布怎么缝的,只要给张花样子对照一下,就能琢磨出具体的绣花技法。
听着听着,魏榴花挑了下眉,她听见院里似乎来了外人,赵氏反常地让李故儿带着福宝出去,自己在正房接待来客。
魏榴花犹豫了一下,对柚哥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拿着针线出门,打算假装成去太阳下面穿线的样子偷听一下,柚哥儿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哭闹,看着娘离开厢房。
魏榴花脚步轻巧地走到正房外面,卡在里头看不见的死角处,侧耳聆听。
屋里的客人是一个比赵氏年轻一些的女人,声音很陌生,“赵氏,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我儿子和大侄子还没放回来,这事你必须给我们秋家一个说法!”
魏榴花心中一惊,赵氏派人去上梁村秋家给秋华年使坏的事情,她一直没有听到后文,渐渐忘了,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早有大事发生,秋家人都上门讨说法来了。
上房里赵氏气势不输地说道,“周氏,你们秋家两个后辈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县太爷拿走了,要说法去县衙喊冤,我能给你什么说法!”
周氏听得怒气上头,“装什么装,如果不是你挑唆,他们怎么会起那种心思,怎么会被抓走!”
赵氏冷笑,“秋华年是怎么在秋家活不下去被卖到杜家村的,你这个后母心知肚明,别做什么清清白白的样子。我只是出于好心告诉你们一声他出息了,又没叫你们找拐子绑人,这是你们自己拿的主意,少来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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