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不妥?”杜云瑟看向秋华年。
秋华年摇头道,“没有,就是没想到会看到自己画的祭纸。”
不少人知道他这几天在纸笔铺子画画,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秋华年没有必要隐瞒。
“我受镇上纸笔铺子的店主王诚所托,这几天帮他画了一批清明节卖的祭纸,八文钱一张。”
吴深听了后百味陈杂,“可他卖我十五文一张!”
秋华年意识到这位年轻的武官不怎么通庶务,“做生意的赚对半利是常事,能给我八文已经不错了。”
杜云瑟看向进门时就注意到的别致的窗纸,“这也是你画的吗?”
仔细对比,窗纸和祭纸上的画几乎是如出一辙,只有配色不同。
“没错,外面卖的窗纸又贵又质量不好,所以我自己买纸画了。”
秋华年知道杜云瑟和吴深都是见过真正的名家画作的,谦虚道,“就是画着玩的,我没专门学过,只能大体上看得过去。”
“我这算是把钱送到自家人手里了,我还以为嫂子你……没想到你竟也是位才子。”吴深打趣道。
秋华年大方地回应他,“我娘识字,小时候她教过我,也教了一点画画的手艺。这要算才子,那裕朝遍地都是才子了。”
秋华年把自己识字和会画画的原因推给了原主的亲娘,在原主的记忆中,亲娘梅雪儿确实是识字的,但她一直身体不好,郁郁寡欢,死的又早,所以没有教过孩子什么东西。
杜云瑟看着窗户上被夕阳染出金红之色的墨梅,“你画的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秋华年非常清楚自己的斤两,但有人愿意哄,还是挺高兴的。
聊了几句后,村长家的小孙女存兰过来叫人,说饭菜已经快好了,九九和春生也被直接接去了族长家。
秋华年起身去库房里取了一大把高粱饴,一大把用盐和辣椒粉拌过的豆腐干,用草纸包好,递给吴深。
“都是我自己做的,拿着路上吃吧。”
吴深虽然身上有正七品的官职,实则还是个十七八的少年,秋华年看出他没出过远门,而且囊中羞涩,给他多装了些吃的。
吴深去马上取来布袋装了,看着漏出来的一点问,“这些是什么吃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这包是豆腐干,卤水豆腐切成薄片后晒干,拌上一点盐和干辣椒捣成的粉,就做好了。”
秋华年每天卖糖都会被孟家人送豆腐,有时候一天吃不完,放着怕坏了,索性开发出了这种新吃法,豆腐干薄薄脆脆的,混着辣椒和盐的香味,非常受两个孩子欢迎。
吴深拿了一块塞进嘴里,连点了几下头,“好吃!”
他自从家里出事后,就一直食不知味,不爱吃路上那些粗糙的饮食,没想到竟被一片豆腐干勾起了食欲。
秋华年笑了,指了指另一包,“这是我自己做的糖,叫高粱饴,你吃一根试试。”
吴深不知道糖在乡下有多贵多难得,闻言兴致勃勃地吃了一根,“这个也好吃,我看味道和京中卖的那些糖品没什么区别。”
秋华年收下这些夸赞,三人锁好院门去族长家吃饭。
一路上,牵着马的吴深和多年未见的杜云瑟引来了很多村人们的围观,秋华年和他们走在一起,也被打量着。
快到族长家时,秋华年远远就看见九九和春生在门外面徘徊。
看见他们,两个孩子立即扑到秋华年身边,秋华年蹲下一人摸了一下脑袋,笑着问道,“在外面等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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