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可能咽气,根本干不了什么活儿,牙婆带出去一圈又一圈,都没人愿意买,每次回去还要挨一顿毒打。
最后路过杜家村时,抱着遗腹子在村头闲逛的李寡妇看见他,觉得他实在可怜,才拿两斗高粱把他换回了家。
无论是原主还是秋华年,都和上梁村的秋家毫无关系,恩断义绝了。
秋华年一时想不出赵氏打的什么算盘,他毕竟是个现代人,就算有原主的记忆,思维模式也没法这么快转化过来。
“多谢嫂子提醒,我会注意的。”秋华年道了谢。
魏榴花见他态度软和,放下心来,把自己想回娘家村子收甜菜根的事说了一遍。
“我想华哥儿你做糖要用不少甜菜根,我正好有门路,不如挣个跑腿费,还是一文钱两斤的价,华哥儿你要多少?”
秋华年看了眼魏榴花,猜到对方是瞒着赵氏干这件事的。为了让他不计前嫌,魏榴花还主动透露了赵氏的阴谋,看来杜宝泉家里不是很太平啊。
秋华年在心里快速算了一下。
今天收到的甜菜根够用一个多月,但杜家村的甜菜根已经差不多收完了,总得做长远打算,万一以后有门路提升销量,也不至于被原材料卡住手脚。
秋华年对魏榴花说,“先收一百斤,让那边的人都知道甜菜根能卖钱,留着不要吃,等需要时再收。”
魏榴花欢天喜地答应了,她打算以一文钱三斤的价格去收甜菜根,三十几文的本钱,在娘家多借一借还是能借出来的。
魏榴花悄摸摸地走了,秋华年继续糊窗户纸,心里一直思索赵氏的阴谋。
到底是什么阴谋,能让远在上梁村多年不来往的原主的家人威胁到自己?
秋华年陷入思绪之中,连九九和春生回来都没发现,被叫了几声才回神。
他发现窗户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糊好了,起身就着皎洁的月光把它们一一安上去。
晚上睡觉前,他突然灵机一动,问两个孩子,“九九,春生,你们有没有害怕过哥哥出什么事啊?”
他本只是抱着开拓思路的想法试一试,结果两个孩子听了,竟齐齐脸色大变。
难道真有什么事是我忽略了的?秋华年赶紧宽慰孩子们,引导他们慢慢说出来。
“村里有人说,华哥哥还不算我们家的人,可能被抢走。”
“华哥哥不是我们的哥哥吗?他们为什么说不算?”
“我不许华哥哥走!”
九九和春生说着玩耍时无意中听到的村人们的闲聊,泫然欲泣。
秋华年愣在原地,如遭雷劈,终于解开了卡在脑子里的死结。
他想到了原主和杜云瑟还不算夫妻,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古代,人是可以当做货品被买卖的,那么所有人都有一个“货主”!
李寡妇买原主时没有签文书,原主也没有正式嫁给杜云瑟,秋华年这件货品现在的所有权依旧属于原主生父!
这怪不得秋华年,作为一个现代人,不经提醒,他很难想起一个远在几十里外、非富非贵也没见过面的恶人,对他有绝对的支配权。
原本原主在秋家人心里是个半死不活的赔钱货,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来找,但现在他展现出了足够多的能力,秋家人听了难保不会动心。
虽然他们不一定敢冒着和杜家村彻底交恶的风险乱来,但只要有足够多的利益,就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秋华年深深吸了口气,双手紧握成拳。赵氏早就将消息递了出去,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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