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磨十几石,收三十文钱,嫂子你这点粮食,连塞牙缝都不够,我怎么收你的钱。”
秋华年只好收起装钱的荷包,但许诺等糖做好了给云成送一小袋,云成暂且不论,一旁的小哥儿已经好奇地忍不住问东问西了。
云成牵着骡子拖动石磨,秋华年一边不时往石磨上方的洞里加粮食,一边和这个陌生的哥儿聊天。
从聊天中,秋华年知道他叫孟圆菱,是云成母亲的娘家侄子,家里在镇上开了一家豆腐坊,家境比较殷实。他的父亲和云成母亲是隔代的堂兄妹,血缘上不近,但因为住的近,所以两家关系走得很亲。
孟圆菱是家中老幺,长得可爱又活泼爱笑,十分受宠,性格也比一般的哥儿外向开放,和秋华年聊得一见如故,恨不得当场认成至交好友。
“原来你就是昨天那个,那个拿着柴刀呼呼地往杜宝泉家的赵氏脸上抡的哥儿!”聊到这事,孟圆菱一把拉住秋华年的手。
他昨天就来村里了,只可惜错过了去秋华年家看热闹的机会,回来听别人一说,深恨自己没在现场,不能帮着呐喊助威。
“我早就觉得赵氏不是好人,干得漂亮!”
“菱表哥!”云成无奈地提醒他说话注意一点。
孟圆菱努了努嘴,显然不太服气。
“你不常来我们村里,应该和她不熟,为什么这么说?”秋华年假装随意地问。
孟圆菱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外人,压低声音给秋华年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去年赵氏突然找上我姑姑,想为她家二儿子向我提亲,就是在县学读书,那个叫杜云镜的。”
“我爹娘见他是个读书人,有些意动。结果过了半个月,我姑姑去问,赵氏却说我一个卖豆腐的人家的哥儿,哪里配得上她儿子,气得我姑姑差点没和她打起来。”
这件事虽然是赵氏理亏,但孟圆菱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哥儿,事情传出去他的名声也不好听,所以两家都没有声张。
但梁子终究是结下了,孟圆菱一家对杜宝泉家恨得牙痒痒,族长也因此不太看得上赵氏,不愿给面子。
秋华年听了,觉得孟圆菱确实是遭了无妄之灾,拍了拍他的手想安慰他。
孟圆菱却脖子一扭直接道,“他嫌我家卖豆腐,我还嫌他像个弱鸡崽子呢!都是村里乡里的人,谁瞧不起谁啊,他那么能耐,如今不也只是个童生,又没成举人老爷!”
“菱表哥,声音大了。”云成牵着驴绕圈经过,再次提醒。
“咳咳咳。”孟圆菱咳了几声,“不说这个,我们说点好玩的事情。”
接下来,在秋华年的提问下,孟圆菱把镇上的情况大致讲了一边,包括有几条街,有哪些铺子,物价多少,哪里好做小买卖。
粮食磨好之后,孟圆菱也要坐骡车回镇上了,临走之前他聊兴未尽依依不舍,和秋华年约好明天带着糖在镇上的豆腐坊再见。
伴着渐渐西沉的太阳,秋华年拎着磨成细粉的玉米和高粱回到家,九九和春生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小板凳上在院里挑拣摘回来的野菜。
“华哥哥!我们今天在杠梁下面摘了不少嫩嫩的苦龙芽,还找到了一把羊肚蘑。”一看见秋华年,春生立即站起来邀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