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年不反感这件事本身,但也不会随便接受。
他将对方看做和九九、春生一样的从原主那里接过的责任,打算以后想办法“赔”对方一个合适的老婆,至于他,当成兄弟相处就行。
如果杜家大郎无法沟通、非要强求,他也有办法脱身。
“据说从京城到这边的官道有一段坏了,耽搁了一阵子,大概还有半个月吧。”秋华年回忆着。
两个多月前,李寡妇病重,终于不再强撑着,托人给在京中的大儿子送信让他回来,然而急病不等人,信送出去不到十天,李寡妇就离世了。
这个为家庭和儿女操劳了半辈子的女人临终前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原主悲痛不已,只能一边再托人给京中的杜家长子传口信,一边操持李寡妇的丧礼。
前几天,杜家长子的回信终于来了,带来的却是他的老师被下了大狱,他被困几个月,最近才以回乡祭母为由脱身出京的噩耗。
“快回来了就好,你们家全是年岁不大的人,有个成年男人方便的多,半个月正赶得上今年的春耕。”
考不了科举,种地总有用吧。
秋华年见胡秋燕面带犹豫,像是还有话想说,猜测道,“婶子找我家大郎有事?”
“我男人”什么的,打死他也叫不出口!
“那个,你家大郎回来后,总得找个营生做,他打算在村里开私塾的话,我想请他给我家云康开蒙。”
秋华年心下了然,时下读书是相当费钱的事,杜家村的条件算十里八乡中不错的,村里也没有私塾,孩童想要开蒙,最近的是镇上一家老秀才开的私塾。
从杜家村到镇上坐骡车需要半个时辰,步行一个时辰,对习惯双脚赶路的村里人来说不算很远,但开蒙年龄的孩子还不能一个人去上学,必须得大人接送,农忙时候,哪来这么多时间。
胡秋燕觉得杜家大郎好歹是当初被大儒看中的神童,在京中游学多年,就算前程断了,学识还是摆在那里的。
如果他以后在村里开私塾,自家云康开蒙岂不是又方便又省钱。
杜家大郎要回村之事在村里传开后,胡秋燕就有此打算,只是当时李寡妇的丧事刚办完,她不好上门打听,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
如果不是有求于人,她也不会这么殷勤,连鸡都帮忙宰好拔了毛才送过来。
秋华年听明白了,没有一口答应,“这事还得等大郎回来后看他的意思,他信里没提过开私塾的事,我不敢乱说。”
胡秋燕不解,那些考不上更高功名的秀才们最后不都是在乡里开私塾养家糊口的吗?不靠这个赚钱,书岂不是白读了。
秋华年信口胡诌了几句,把胡秋燕的疑惑糊弄过去。
其实他倾向于让便宜丈夫继续专心读书考科举,和现代的读书改变命运一样,古代想实现阶级跨越,最好方法同样是读书科举,这也是回报最高、潜力最大的投资。
杜家大郎今年十九岁,曾经有神童之名,在京中跟着大儒游学多年,怎么看都是考科举的优质潜力股。
——如果不是裕朝不允许哥儿考科举,秋华年都打算自己去考。
不就是学习吗?上辈子寒窗苦读十二年考上名校的他难道会虚?
可惜他考不了,只能曲线救国投资杜家大郎。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弄清楚杜家大郎的人品如何,以及恩师下狱之事对他考科举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说到这个,秋华年从原主记忆中发现了一些令他不解之处。
“秋燕婶子,我记得当时大郎的信是直接送到我们家中的,为什么信里说的事这么快全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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