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蹦起来:“你出国后半个月,你那号在上来过一次!就一次,半小时,立马下了,然后没然后了!我当时还奇怪,你在你妈水深火热的熏陶下怎么还有这种闲情逸致——我那会儿也联系不上你!”
胖子激愤,语言组织能力不好,但在场这几位都不傻,关键重点能听懂。
乔微微不敢相信,这太离谱了,“不是什么意思啊你?”
陈自原的眼神变得很沉,在冰冷的镜片后,像寂静森林里游荡的野兽,被愚弄后愤怒至极,亮出獠牙,总得找到罪魁祸首,然后咬烂他的脖子。
但他表面看上去依旧冷静。
平静地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出去。
游越挺意外的:“自原?”
陈自原后槽牙那儿突了突,没说话。
游越又问:“有事儿?”
“你在哪儿?”
游越笑了一笑,说蓝歌。
陈自原挂了电话,说行。
谢之岩和乔微微感觉一阵寒风刮过,这气场比冷冬渗人。谢之岩抖了一下,搓搓胳膊,陈自原这种眼神他以前见过一回。
“糟了!”谢之岩顿时魂飞魄散,立马追上去:“老婆,要出事儿!”
乔微微慌得找不着北,直觉迫使她也跟了上去。她还想给陆衡打电话,可是说什么呢?
这些破事如果都是真的,那陆衡得多苦啊。
乔微微抹干净眼泪,把手机放回兜里。
蓝歌酒吧,游越在,沈竹钦也在,管杰挡两个人中间像汉堡里的那片生菜。
游越对沈竹钦很热情,说起来他俩认识,也是发小。但沈竹钦烦死游越了,从小到现在就不搭理他。
“你俩交集不多啊,”管杰好奇问:“他怎么惹你了?”
沈竹钦张口就来,“他面相不好。”
“他照着老陈整的!”
“鸡能变凤凰吗?”沈竹钦翻白眼:“陈自原虽然一身臭毛病,但也不是游越能挨上的——操,你赶紧把他给我弄走,喝酒都没心情。”
他俩脑袋凑一起,像极了上学时候随地大小蛐蛐人的混蛋,蛐蛐得特大声,混蛋得也光明正大。
管杰说:“人来我这儿消费,没理由把他轰走的。要不你找个茬,跟他吵架,碰他瓷,我师出有名,叫俩保安抬走他!”
沈竹钦看热闹不嫌事大,跃跃欲试,说好。
管杰递上一杯酒,鼓励他,上吧宝贝。
正当沈竹钦思考着手里这杯酒该以什么姿势泼出去显优美的时候,他侧边好像有人影闪过,速度很快,衣摆都飘飘而动了一下。
吧台上的空酒瓶随人影同时消失,伴着谢之岩慌张的一声老陈!
沈竹钦和管杰下意识同时转身。
厚实的玻璃酒瓶溘然爆裂,游越的脑袋瞬间皮开肉绽,他被人掐着脖子摁倒在地,血慢慢流下来。
血腥味让人恶心。
游越看见了陈自原,他凶煞的脸,暴起通红的眼睛,愤怒至极。
陈自原照着游越的脸砸下去,拳拳到肉。游越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被陈自原打蒙了,毫无招架反手之力。但游越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咽下了嘴里的血唾沫,突然笑了一声。
陈自原居高临下地看他。
游越笑得愈发疯癫,他脖子被扼着,说话不畅,几乎挤压着声带,像童话故事里邪恶又愚蠢的老巫师:“我说过你还会来找我的。”
陈自原沉默,他把自己变成一把刀,又冷又尖利,随时都能捅死游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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