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体感不烫,但耳温枪测出来三十八度五,退烧药吃了,正在出汗,思绪却是前所未有的通畅。
“没傻,”他触了触陈自原的指骨,“可以走了吗?”
陈自原不放心,说再等会儿。
医生把事情说得挺严重,陆衡这感冒有往肺炎发展的趋势,开一堆抗生素,遵医嘱吃。
陆衡真吞不下药,可怜兮兮求助陈自原。
陈自原也是医生,成人跟小孩儿在生病之时没有本质区别。
“原哥——”
陈自原挑挑眉,笑着看他:“撒娇没用。”
陆衡一激灵,傻了吧唧眨眨眼,我撒娇了吗?
出了医院,陈自原漫无目的,他似乎没想好该去哪儿。
陆衡也不问,这样跟陈自原待一起也不错。
陈自原在便利店门口停车,跟陆衡说等会儿,他进去买了瓶温牛奶,还有温水。
陆衡吃了药,好多了。
“小穗。”陈自原终于开口说了。
陆衡说嗯。
“你想去哪儿?”
陆衡想想,“去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吧。”
陈自原轻蹙地笑,“那只能回家了。”
陆衡顿了顿说也行。
陈自原把陆衡带去了滨江海湾,这儿其实陆衡比陈自原熟。装修得差不多了,还差阁楼地板没铺。
陆衡进去后要开灯,陈自原没让,牵他的手,走向落地窗前。
城市夜景灯火璀璨,陈自原都能看清陆衡的五官。
想说的话太多,该从哪儿开始?
“太空了,”陈自原看了眼四周,“什么时候添家具进来?”
陆衡笑:“家具得你选。”
“哦,”陈自原摸摸鼻梁,把眼镜摘了下来,“先买沙发吧,来一趟能坐。”
陆衡现在就想席地而坐了,他说嗯。
“你喜欢什么牌子的沙发?”陈自原问:“对它的款式、材质或者软硬程度有要求吗?”
陆衡手腕涂了药,包一层纱布,他轻轻转动两下,“款式和牌子无所谓,稍微硬点儿吧,不然坐久了腰麻。”
陈自原抿唇笑笑,揉揉鼻梁,又把眼镜戴了回去。
“沙发之后呢?”陆衡问:“还想买什么进来?”
陈自原坦率,“你别诈我话,这不能说。”
陆衡好似心知肚明,“原哥有想法?”
“那想法多了去了,”陈自原顶了下眼镜,笑说:“说出来怕你觉得我不正经,又跑。”
“你看我脚下按轮子了么,成天跑啊。”
陈自原抬了抬眉。
陆衡又说:“不跑了,我嫌累。”
陈自原默不作声看向他。
陆衡叹气,该进入正题了。
“我对游越应激,”他说话声很虚,尾音好像融进晦暗的灯光里,碰一下就散,“那天晚上我是不是挺可怕的,像疯子。”
“不,很帅,”陈自原说:“我早就想揍他了。”
“你揍他了吗?”
陈自原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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