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很不好,陈自原问他,“需要我帮忙吗?”
陆衡当陈自原客气一下,于是自己也客气了回去,说不用。他还想跟陈自原说声谢谢,但是这些场面话说多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确实太端着,所以换了个调,“麻烦你了陈医生。”
陈自原笑了笑,没说什么。
陈自原看着陆衡的背影微微出神,他没动,车打着双闪停在马路边上。车里突然安静了,谢之岩鬼鬼祟祟地睁开一只眼,跟后视镜上的陈自原目光一对上,立马又闭紧了。
“别装了,人都走了。”
“哎哟,”谢之岩托着腰,又摸脖子,“差点给我脖子弄断。”
陈自原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声音特沉,看上去有心事,“我看你挺享受的。”
“你不懂,女孩子伤心了就得顺着她的意思来,”谢之岩说:“这叫提供有效情绪价值。”
陈自原嗯一声,没往下接话。
谢之岩坐直了往外看,“她住这儿啊,那挺巧。”
陈自原瞥他一眼,“还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谢之岩家就住隔壁小区,所以说挺巧,他嘿嘿笑了声,“不用,我自己走回去,醒酒。”
“嗯。”陈自原解开了车锁。
但谢之岩没动,他嘴皮子痒了,就是想惹一下陈自原,脑袋往前探过去,差点怼方向盘上,“欸老陈,那人谁啊?”
陈自原知道他问的是谁,言简意赅地说:“患者家属。”
“啊?”谢之岩跟陈自原认识很久了,知道并且接受他的性取向,听完了特失望,“你患者都是小孩儿,那是小孩儿爸爸?他结婚了啊?”
陈自原摇头说不是。
谢之岩着急,抓心挠肝的,“你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
陈自原低头看了眼时间,挺晚了,他淡淡地说:“小孩儿叫他舅舅。”
“哦,舅舅啊,那挺好,”谢之岩自己还没着落呢,跟着操心陈自原,“兄弟不地道,有情况还瞒着我。”
陈自原摘了眼镜,低头揉揉鼻梁,“算上之前医院的两回,今天是我跟他第三次见面,你觉得这什么情况?”
谢之岩尴尬了,讪讪地回到后座,“怪不得呢,我听你俩聊天这拧巴劲儿啊,我恨不得自己上场!”
陈自原:“……”
谢之岩下车前最后问了一句,“老陈,有戏吗?”
“没戏。”
“为什么?”
陈自原重新戴上眼镜,目光很平静,“他恐同。”
陆衡把乔微微扛到单元楼下,没上去,他俩关系再怎么好,男女性别摆在这儿,在女孩子没有意识的时候登堂入室,对谁都不好,这点分寸陆衡还是有的。
乔微微有个表姐跟她住一起,陆衡有她电话,打通了,简单说几句交代前因后果。两分钟后乔微微表姐穿着拖鞋冲下来,一边担心一边又骂骂咧咧地从陆衡手里接过乔微微。
“等她明天酒醒了我收拾她,像什么样子!”表姐跟陆衡也熟,“辛苦你啦小陆,上来坐会儿吗?”
“不了,孩子都在家,我得回去。”
“那行,有空来啊,把小早和球球都带上。”
“行,”陆衡笑了笑,说:“来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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