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直言:“不是挺好认的吗,骨灰罐,快点吧。”
白榆愣住,隐隐猜到些什么,回头时眼中神色更加温和,对着还坐在地上的人柔声道:“我们走。”
接着伸手将罐子一个个移开,动作很轻缓也很认真,就像在请求借过一般,速度很快可又没有丝毫怠慢或者不耐烦的意思,尊重有礼,逐一请它们让开。
最终道路打开,白榆上前握住对方的手,感受到那冰冷细腻的触感后微微皱眉,接着不等人开口,直接弯腰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走。”白榆看着怀里的人,目光中带着安抚,轻声道。
说完健步如飞,抱着人走向庭院。
白榆抱得很紧也很稳,行动之中流露出的安全感让人止不住地放松下来。
颜时予几乎是下意识地靠在人身上,紧贴处传来对方的体温,心中的悲切没有消失,但确确实实被冲淡了不少。
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陈芷懒得多管,一边领路一边简洁道:“走后边的庭院,出去后是条巷子,你跑快些,在第一个拐弯处直接左拐,你的队友应该就在尽头接应,别走东边的路,小心和郎牙碰上……”
“阿予。”
就在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侧后方幽幽传来,陈芷的脚步瞬间一顿,颜时予则下意识抓紧了白榆的衣领。
转身看去,只见郎牙不知何时回来,正站在不远处,那里没有灯光,黑暗几乎完全包裹住他,只余一双眼睛映照着寒色。
陈芷看见人忍不住心中暗骂,白榆的耳机中也传来对话:“白队,那小子跑掉了,他滑溜得和泥鳅似的,实在没逮得住!”
刚刚队员假扮当地混混把其中一人抓住,让另外一人回来报信引人出去,本来计划是让郎牙到了那边再周旋一段时间的,谁知道那小子忽然跑掉。
这导致郎牙没到半路就回去了,如此直接和他们撞上。
也不能怪队友们,他们抓住人又不能伤到人,折腾下来愣是给跑了。
白榆警惕地看着对方,不过很快他发现郎牙根本没有给自己眼神,而是死死盯着自己怀里的颜时予。
“阿予,你要去哪儿?”
白榆随即后退一步,稍稍侧身用身体遮挡住郎牙的目光。
这下子郎牙终于注意到他,眼神更加阴鹜,声音低沉到了沙哑的地步,一字一顿道:“阿予,他是谁?”
颜时予意识到不对,轻轻拽了一下白榆的衣领,对方会意立刻小心把人放下,并且扶着他站稳。
然而这个举动在郎牙看来更是刺眼,两人间无意识的亲密感让他烦躁又隐隐害怕——
郎牙想起小的时候,自己是个被野狼养大的孩子,游荡在外,没有名字,不会说话只会学野兽低吼,所有人都嫌弃他、厌恶他。
大人驱赶他,小孩子戏弄他,每天又饿又生气。
直到有个孩子出现,是个很好看的孩子,好看到他看见的第一眼都舍不得上去直接咬。
郎牙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表现地比较友善,对方大概也感受到了他的善意,笑了笑主动伸手摸了摸他脏乱的头发。
那孩子会带吃的给他,会教他爬树去对付那些戏弄完自己后躲到树上的小孩,然后在某一天郎牙不知不觉跟着那孩子回家了。
万幸,对方并没有驱赶自己,愿意让他住下。
然而就在他逐渐安心时家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他总是在和颜时予讨论“收养”之类的话题,郎牙不太听得懂,但他意识到对方可能要离开了。
发觉这一点后郎牙的第一反应是咬死那个人!这样颜时予就不会走了。
但尚存的理性让他没有这么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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