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奴婢吧,哪怕杀了奴婢,也比受这烙刑好啊……”
“安王殿下……殿下啊!”
沈怜枝齿关抖动着,不可置信地盯着这眼前的一幕,那司制尖利地哭叫,闪避,隔得老远朝他磕头,说自己知罪。
可是……她有什么罪?
并蒂莲花,这段孽缘的开端,若不是陆景策的授意,绣房的绣娘们怎会想到在这冬衣的衣摆处绣莲花?
那绣坊司制宁愿被杀也不肯受烙刑——受了烙刑,便算是个废人了,这样耻辱的奴印刻在身上,一辈子都褪不下去,再在宫中做事也是不能的了,又要为人所唾弃,这日子该怎样过下去?
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就痛那一时。
此事本与他人无关,怜枝从始至终气恨的,也不过是一个陆景策罢了,眼见着那烙印就要贴向司制的面颊了,怜枝心脏咚咚狂跳着,终于下定了决心,往前冲去——
“住手!!”
他猛地攥住行刑宫人的手腕,将他往后一拉,烙铁上的炭飞扬出来,溅在怜枝颀长白皙的脖颈上,顷刻烫出绯红的斑点。
怜枝痛的蹙起眉来,下一刻却被人拉开,陆景策暴怒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沈怜枝!!”
怜枝转过头,与眼裂通红的陆景策四目相对,陆景策削薄的唇哆嗦着,鼻翼轻轻翕张,他盯着怜枝瞳仁闪烁的眼睛,直觉有一股接着一股的血直冲天灵盖,头痛的几乎要裂开,陆景策怒喝道:“你们都是废物?是死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怜枝这动作实在突然,先前站在怜枝身侧的那群宫人抖若筛糠,气儿也不敢出,陆景策盯着这帮蠢物,恨不得全将他们杀了来泄愤,可此时此刻却顾不得这些。
“你做什么?!”陆景策攥着怜枝的手腕,极其用力,甚至有些颤抖,他的目光掠过怜枝被烫红的脖颈,“过去找死吗?!”
怜枝定了定神,尝试着甩了甩手腕——没能甩开,于是作罢,怜枝冷漠道,“你放了她——你分明知道我生气与她们没有半分干系,全是因为你!”
“我恶心那衣裳,恶心你给我的一切,恶心你本身,陆景策……你懂不懂?!”
陆景策的面色简直阴沉的吓人,“恶心我……很好,很好!”
他头痛的几乎要炸开,不仅仅是因为现在,怜枝这些日子与他明里暗里闹的,他面上是与沈怜枝不说些什么,看似浑然不觉在意,可心里到底也是烦躁的,不过是硬生生给压了下来。
此时此刻陆景策终于再不能忍受了,那双深邃的眼睛将怜枝逼的往后退了一步,那种阴狠湿冷的眼神让怜枝很是不安,下意识地想要逃脱了
哗——陆景策将那烙铁从炭盆中夹出,那块儿烙铁红腾腾的冒着灼人的热气,还有炭灰随着他的动作飞扬出来,怜枝看着他的动作,精巧秀气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沈联系咽了口唾沫:“你……你想做什么……”
陆景策就死盯着他,看的沈怜枝浑身发毛,等过了好一会陆景策才往前靠了一步,又沉沉地开口:“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为什么就是这么爱闹!!”
“还不是想让我将你赶走……呵呵,怜枝……”
他倏然举起手臂,怜枝盯着那片火红,瞳仁皱缩,恐惧感如同游瞬的蛇一般滑过他的脊椎骨,怜枝缩起脖子,紧闭着双眼。
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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