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枝这才明白,从前斯钦巴日待他却是称得上“温柔”了,而合卺那日的疼痛,之于今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斯钦巴日力气大得似乎是想将他的下颌骨捏碎。
怜枝痛得浑身冒冷汗,斯钦巴日像一头暴虐的凶兽,眼中只余嗜血的欲望,他对沈怜枝所有仅剩的怜惜都被那三两句话消磨光了,那只铁钳般的手掐着怜枝的脖颈,怜枝被扼住呼吸,面庞微微泛紫。
“……咳…”沈怜枝毫不畏惧地抬起头来,在他心中,对斯钦巴日的恨意远远高过了恐惧。
他等待着斯钦巴日用匕首一般锋利的言语刺痛他的心,等待着他一声接一声的怒骂,但是斯钦巴日——他没有。
斯钦巴日的脸色极为难看,甚至于有些面目狰狞,那张英俊桀骜的脸颊苍白到了极点,微微凸出的眼球布满了鲜红的密麻的血丝。
怜枝臆想之中的恶语并未袭来,那是因为斯钦巴日说不出话了——当一个人仇恨到极致、愤怒到极致时,喉咙便好似被石头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他的嘴唇嗫嚅着,继而忽然抬手去暴力地撕扯怜枝身上的衣物,那轻薄的柔纱在斯钦巴日手上有如脆弱的纸,一扯就碎。
“你做什么……”沈怜枝蓦然睁大眼,那壶米浆叫他恢复了些气力,怜枝用尽全力地挣扎,抬起一条腿猛踹向斯钦巴日腹部,“滚……滚开……恶心!”
那股力道根本无法将斯钦巴□□退,已初具大夏成年男子身型的斯钦巴日根本没将那一脚放在眼里,那一点不轻不重的疼痛如同一捧热油,浇在他心中的熊熊烈火上。
而沈怜枝已不愿再与他做那样的事,斯钦巴日转瞬即逝的爱意与温情让他失望透顶,斯钦巴日在他面前所显露出的暴戾恣睢比温柔更鲜明。
斯钦巴日,这不可一世的少年单于,他胆敢为了沈怜枝与所有人作对,能为了沈怜枝更改祖宗礼法……可他也能将沈怜枝当成最低贱的奴隶,铁石心肠地将他关在王帐中不吃不喝整整两日。
可怜枝最恨的,还是斯钦巴日的傲慢——
就好像斯钦巴日对他的怜惜已冰解云散一般,沈怜枝对他的愧疚一样已然随风消逝。
斯钦巴日只肯信他自己,却不肯信怜枝的一片真情——那时候,怜枝是真的想忍痛舍弃与表哥的曾经,想好好地做他斯钦巴日的阏氏。
斯钦巴日赤红着眼睛握住他纤秀的脚踝,而后倏然向上抬起,怜枝两条腿被分得极开,腿根近乎被撕裂般的痛叫沈怜枝冷汗涔涔。
他蹙起眉,轻微地痛呼着,斯钦巴日呼吸愈来愈沉,眼中的愤怒、欲望,像混在一起的香灰,他俯下身,在怜枝大腿侧狠狠咬了一口——
“啊——!”怜枝痛得大叫,腰身不自主地向上挺起,宛若一副绝美的弓。
这声痛呼是因为斯钦巴日那一咬,也是因为他之后的那一动作,沈怜枝头脑一片煞白,眼泪与面上滑下的汗水混在一起,难舍难分。
怜枝虽是个双儿,却也不是真正的女子,斯钦巴日又是天赋异禀,从前总是顾念着怜枝娇气,其实并未做得彻底。
可是如今的他早已成了求而不得的疯子……
这不是厮磨,这只是一场酷刑,斯钦巴日用这粗暴的法子去惩罚他的废阏氏,去惩罚他从前真真正正放在心上的人。
他要找回他在沈怜枝面前丢失的傲气,要再次成为他的主宰,怜枝痛得大叫,斯钦巴日则粗粗地喘着,“恶心……我恶心?”
“沈怜枝,我还没有嫌你恶心呢!嗬……你寡廉鲜耻朝三暮四你不得好死!嗬……贱.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在乎你残羹冷炙一样的爱?谁在乎!!!”
斯钦巴日眼眶变得绯红,他的喉结上下一滚,眼瞳覆上一层水亮,斯钦巴日仰起头,用力地睁大双眼,“我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怜枝说不出话,只是无力地张大嘴,斯钦巴日每前进一步,他就发狠地拍打着斯钦巴日坚硬的臂膀,指甲深深地扎进他的肉里,发疯的猫一样划。
皮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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