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已经安排得不能再妥当了,律师和助理便足以替他将那段失败的关系处理干净,但他曾经的爱人在为难他这件事情上似乎显得乐此不疲。
他们没有感情可言,沈铎并不理解在这种情况下离婚双方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按照婚前协议划分的财产他早已给他了,就连他莫名抗拒的云山苑他都准备拿回来了,将近三十岁的成年人,倘若不是旧情未了那么彼此大可都干脆利落一些,不清不楚拖延着,只会叫自己的姿态越来越难看。
云山苑还未正式让渡,没有那份离婚协议其实也不会对修整工作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沈铎已然厌倦了那副拖泥带水又得寸进尺的做派。
日头慢慢升高了,他皱眉想起在秦家别院吵架时宁予桐那一声歇斯底里的指责,恰是腹火正盛的档口,眼角余光却瞟见他的小孩儿从病房里探头探脑出来找人,见他还在接电话,只远远晃了手里的餐勺示意他快些进去。
不能再拖了。沈铎敛了神色对小孩儿点头,等他进了病房,才回过身冷漠吩咐电话那头的助理,说,答应他。
僵持半年之久,离婚协议的事情终于因双方达成一致而变得格外顺利。
签署协议的时间是三月中旬的一个工作日,地点在中心城区一处涉外律所,离医院不远,来回大约半个钟头。沈铎是午饭后自己开车去的,因只是签字,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余裕,所以必须赶在小孩儿午睡醒来之前回到医院去。
律所位于一栋写字楼的高层,助理早早等候在门口,见他下车便迎上前汇报,尤先生已经到了,正在上头等您。
沈铎颔首示意,他们一道上楼,他在电梯里询问了几桩公司近来紧跟的项目,助理逐一作答,又记下他额外的嘱咐,两人正说着,楼层便到了。
顾及重要客户的隐私,签署离婚协议的房间在律所最里端,玻璃隔断后的百叶窗拉得很严密,助理一路引他进去,推了门,约有中型会议室大小的房间已经坐着两个人。律师前来同他握手,问候的动静使长桌旁的尤杨跟着抬眼,他们的视线因此便有了短暂的交汇。
但谁都没有说话。
尤杨孤身而来,同样穿着正装,他瘦了些许,眉眼因此更显凌厉。不过是来处理一份离婚协议,他的神色却冷酷得像是一场严肃艰巨的商业谈判。
沈铎只扫了一眼便转过了头,当他在长桌另外一头落座,尤杨同样冷着脸别开了目光。
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尤杨刚结束一场跨国视频会议,连线的对象是洛杉矶本部三位高管,他们要求他对最近一起投资事故进行解释——成为基石投资者对于公司而言是常态,但事前的风险评估已经显示那家企业或许并不值得信赖,可即便如此,中华区分部的管理们仍然通过了投资决议。为此作保的便是刚刚晋升职位的他。
形如问责的会议持续将近三个钟头,尽管他据理力争,但本部仍然咄咄逼人,两帮派系隔着屏幕互不相让,最后断线时他甚至遭到了降权的威胁。
公事上心气不顺,因而副手递来手机时尤杨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是谁,直到下属又解释了一遍,他才意识到这位自称和祉资本的助理受雇于他旧日的伴侣,沈氏曾经的执行官,沈铎,一个光听名字便叫他反胃的存在。
他答应了他退还云山苑的条件。
他们很久不曾见面了。尤杨听闻他遭到了重创,不仅从沈氏离职还同家里脱离了关系,或许早已不能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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