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鸦雀无声。
仆佣们垂着头,就连她的外籍姑父叫了一声沈都被妻子强硬打断了。
沈迟害怕极了,她担心祖父会因为家事处理不当而责罚父亲,但她的父亲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甚至还能平静招来佣人,吩咐他们待会儿将后厨预备的糖水送一份到小小姐的房间里去。
沈迟终于叫了一声父亲,他转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儿,并不急于辩解。很意外的,死寂间,倒是祖父先和姑母吵了起来——他勃然大怒,高声质问姑母那个哥哥是否还在医院里,姑母只答了一句是他便将饭桌拍得震天响,破口大骂叔父是个不知好歹的混账。
整个饭厅都是他的咆哮声,他责骂叔父,也训斥姑母在纽约时没有好好管教自己的弟弟,瞒着家里纵容他和一个陌生男人结了婚,现在离婚了,闹到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他这一张老脸都要被臊光了,还怎么能在故交面前抬得起头。
“打死也好!”祖父气得面红耳赤:“叫他死了就别回来了!”
“您这是什么话?!”姑母难以置信,很快替叔父叫屈:“合着宁家就占理了?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成心想养那小东西来祸害阿铎!还是个母亲呢,早些年自己的孩子是谁照顾的她都忘啦?我还没计较她家叫阿铎卑躬屈膝伺候人,她凭什么看不起咱们家?!”
“沈之虞!”
“您到这时候了还要顾着交情吗?!阿铎姓沈,是您的亲儿子!我允许他跟尤杨结婚怎么了,难不成我也要帮着外人来逼他?再说了,他会离婚,还不是要怪宁家那小东西从中作梗?!”
祖父横臂扫掉手边的餐具,瓷碗白盘七零八落碎了一地:“我就是没逼他才让他胡闹了这么多年!他姓沈?他还知道他姓沈哪?!”
“我还不够仁至义尽吗?”他又逼问姑母:“当年他要喜欢宁家的小儿子,我千方百计拦都拦不住,最后好不容易替他赔礼道歉收拾完烂摊子了,好家伙,转眼就给我带了个不清不楚的男人回来!宁家的小儿子就算了,一个家世人脉处处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也配进沈家的门?!”
“你说我没把他当儿子,他拿我当过他父亲吗?!”
饭厅的地上一片狼藉。
祖父拉着脸喘粗气儿,重重拍了一掌餐桌便气冲冲离席,猛然起身的动作还带翻了面前的味碟,管家为难地来回看,最后还是跟他一道上了楼。
大人们吵得不可开交,沈迟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姑母叫老爷子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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