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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伴侣,要的不就是彼此坦诚相互扶持么。

沈铎怒不可遏,尤杨猜想他或许是从先前的合作伙伴那里得知的消息,虽然有些措手不及,可他仍然强硬地据理力争,回家与朋友们的聚餐使他觉得自己的能力仍有提升的空间,所以他想到别处再历练一番。如果没有意外,那么面试之后他的新工作将是一家外企的总助。

对尤杨来说这个职位没什么不好,薪资可观报酬丰厚,只是他不再担当决策者,转而跟随在高层主管身边,生活作息必然也要视上司工作的忙碌程度而定。沈铎替他屈才,他反倒觉得对方不可理喻:“沈铎!你管你家公司还不够吗?!我有我的决定,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别总想着控制我行不行?!”

沈铎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职业规划这个问题上他们总是势同水火。他沉下脸扫了一圈周遭被摔得七零八落的家具,尝试着反省自己的行为到底是不是真像尤杨所说一样充满了控制欲,最终他放弃了争执,抬手重重揉捏紧拧的眉心,不出意外,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他的声音疲惫极了:“如果你觉得适合,那就去。”

最惨不过再折腾一次,然后不了了之。

他不知道尤杨何时才能意识到他没有必要那么拼,拼到这种叫人总以为他像是急于证明什么的地步。他越是执着,沈铎越是难以理解。

他独自在办公室待着,回想他们的争吵时总是下意识地将尤杨与宁予桐作比较——同样的固执他在这个人身上见识过,十五六岁,彼此还懵懵懂懂的年纪,宁予桐浸没在浴缸温热的水流下,像童话里对魔药效力心存疑虑的小美人鱼一样不安,一遍又一遍地问他:“你爱我吗?沈铎,你是爱着我的,对吧?”

他的问题从来得不到回答,因为沈铎自己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爱。性格那么偏执的一个小孩子,后来硬生生叫他磨没了脾气,学了乖闭嘴什么也不问了,就连自杀时都不愿跟他喊一声疼。说不愧疚是假的,沈铎至今都没对谁提起过,当年手术室外短短的一段走廊,他每一步都走得如坠高空,甚至还想过以命抵命。

可是后来又如何呢。杂乱的思绪使得沈铎没了办公的心思,他皱着眉闭眼假寐,直到裹挟着雪粒子敲打落地窗的寒风停息下来,他才接起了桌上响个不停的电话。

秦峥在那头单刀直入地问他在哪儿,也不说有什么事情,得了回复就直接摁断通话过来了。

跟着秦峥一起出现在办公室的还有他的下属,当然也包括神智似乎不是很清醒的宁予桐——他被秦峥抱进来,低垂着头,呼吸声急促,嘴里还呓语着一些胡话。

在他们进门的那一刻沈铎就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他从秦峥手里把人抱到沙发上,半跪下来检查他的身体。秦峥叉腰站在旁边喘气,主动交代了前因后果:“在我场子里喝酒,让人看着呢,刚不对劲儿就给你送过来了。”

话说得不明白,然而沈铎一听就懂了。

夜场里下三滥的手段无非那几样,可他却没料想宁予桐会有这种遭遇,毕竟经历过绑架后宁家对幼子的保护力度堪称严苛,如若不是宁予桐有意放低警惕,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根本靠近不了他。

谁下的药又是怎么送到他跟前的,沈铎恨不得摇醒这个小王八蛋问个清楚,可他蜷缩在沙发里根本毫无知觉,所以沈铎只能冷声问秦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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