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作画。不过,他们身后的门人弟子颇为躁动,正为大理寺卿之位角力。”
两党皆在大理寺中安有人手,且位置都不低,大理寺举重若轻,自然要为九卿之位争夺一番。
天成帝冷笑着点评:“汤沃不思进取,不堪大用。易积石刚愎自用却又软弱,被弟子裹挟,成不了气候。”
两位阁老在他口中,竟比稚童还不如。
路慎思想,这两派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还能被天成帝留着,甚至在其中加一捧火,唯一的作用恐怕就是给他与冷芳携取乐。
毕竟猴戏在哪儿都能看到,朱紫大员之间上演的猴戏,可不多见。
“比起他们,东宫更为安静,太子殿下跟从大师傅阅览经书典册,近日除了关心冷大人明年的生辰礼,便是写策论。”
快十八了,仍然被天成帝死死压住不能视政,却一点也不着急。
天成帝的语气中含着一丝轻蔑:“太子就是太规矩了。”
又慢悠悠说:“不过他身边的谋臣,不是个安分的。”
“臣会盯着庞飞善。”
天成帝说:“无需多此一举。药奴呢?”
比起太子身边野心勃勃的谋臣,他更关心揽雀宫中素来沉默寡言,只知道莳花弄草的宫人。
路慎思道:“前日往飞羽宫递了一次消息,言冷大人近来喜欢吃李子。飞羽宫便将份例中的紫李送到揽雀宫里。”
“这一份消息,恐怕除了越云岚与朕,他还卖给了其他人。”天成帝淡笑,“三姓家奴。”
这一茬却是路慎思没有查到的,想到那个藏在冷芳携宫里,等闲不露面之人,路慎思心头一阵腻歪,忍不住道:“陛下,不如臣去处理掉他。”
天成帝瞥他一眼,将跌落桌案的花枝捡起,插于白色瓷瓶中。
只说:“芳携用他顺手。”
这就是不要他轻举妄动的意思了。路慎思退下。
出了御书房,路慎思平静的脸上浮现一丝恼意。
或许是与冷芳携的一夜相处,令他失了分寸,竟然在天成帝面前罕见地表露出自我想法,对于冷芳携过于关心。
皇帝如此敏锐,恐怕……
……
又一个。
天成帝淡淡地想。
芳携真似一朵蜜花,招蜂引蝶,总不停歇。
太子、梁惠、路慎思……亦或者更多人,他身上仿佛有种魔力,深深吸引着他们,令他们心不由自己。
天成帝见过投注在他身上,太多人的心意,太多人的觊觎。
他们或许蠢蠢欲动,在暗中窥伺着,等待有朝一日能将冷芳携拥入怀中。
但那又如何?
整理好瓶中花枝,放在云纹窗前,看着自己的杰作,天成帝罕见地露出一丝傲慢的笑容。
先来者居上。
他已经在冷芳携身上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爱也罢恨也罢,谁人能抹去?
*
隔日早朝,冷芳携将缜密的证据一一呈上,忽视他在其中可能使的手段,当真天衣无缝,罪证确凿。
“臣以为,这些证据过于单薄。”偌大一个朝廷,朝臣们跟哑巴了一样无人反驳,只有易积石一人出列,但在铁证之前,显然过于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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