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发疯囚禁师父不是不可能。
但即便猜出了浮蘅的想法,厉凌尘现下还是什么都不能做。此前不是没有出现过类似情形,当时他去剑峰想拜访师父,看师父的状况,尚且被童子阻拦打伤,何况这回情形更加棘手。
他贸然前往,对浮蘅恐怕又是一重刺激。
只能忍耐心中焦虑,暗自等待,祈祷浮蘅此回的发疯只是暂时,要不了多久师父便能重新露面。
可是等啊等,厉凌尘已破关筑基,始终未等到冷芳携露面。
他坐不住了,种种猜测在脑海里回旋,最终决定去找周淮大师兄。
因他修为进步神速,在内门弟子里崭露头角,还算一位排的上号的人物,宗门里的人已少有给脸色的。魑魅仙宫外迎逢的童子见到他,听闻厉凌尘找大师兄有要事商量,不仅没有冷视阻拦,反而异常迅速地向内请示。
宫门打开,小童带厉凌尘往里走,走过数道灰色阶梯,便见恢弘宽敞的大殿上,大师兄盘腿而坐,一手拿笔,一手捋袖,檀发微垂,正凝神处理宗门事务。
“叨扰大师兄了。”厉凌尘正欲见礼,大师兄挥挥衣袖,曼声道:“不必多礼。”
搁下笔,从繁杂的宗门俗务中抽身而出,看向满目肃然的厉凌尘,大师兄在心中微微叹气。厉凌尘这弟子终日痴迷修炼,少与人交往,这回突然跑来找他,为的只能是冷师弟。
这小子,分明还未与师弟行拜师礼,却像个还没断奶的娃娃一般,大人不过消失片刻,便哭闹着要寻。
“我知道你的来意,但我也不知晓冷师弟目前的状况。一来修士闭关动辄数年,一闭百年的也常见,只不过半年不到,你就要去寻你师父了吗?若冷师弟正处关键时刻,你突然上门打扰,岂不令他功亏一篑?二来……”大师兄顿了顿,继续说,“以你目前的修为,冷师弟之事,你也根本没资格过问。师徒?宗门玉牒尚未记载,你还未得到剑峰认可。且若出了事,自有其他人出面。”
他淡淡道:“你现在行事,不知尊卑上下。就连这魑魅仙宫,若非倚仗冷师弟之势,你也根本进不来。”
言语淡淡,其中含义却不可谓不令人惶恐。
厉凌尘很冷静,先是谢罪认罚,条理明顺地坦白对师父的担忧。
一切陈述完毕后,他蓦地抬首,以近乎不敬的姿态看向大师兄。
他意有所指道:“圣尊对我师父的爱护,宗门有目共睹,可是否又过于看重呢?”
“哦?”大师兄眉头微挑,语气冷下来,“厉凌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厉凌尘拱手:“小子言语无状,或许冒犯。可我提及之事,还望大师兄考虑。”
大师兄目送他离去的背影,被他这一下搅得神思不属,更无心继续处理俗务。他拧了拧眉,斜飞入鬓的眉苦闷地皱起来。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姜剑雨自屏风后走出,直直道:“我看那小子说的没错。”
原来厉凌尘进来时,她正与大师兄商谈宗门铸剑一时。听到厉凌尘求见,大师兄本想令厉凌尘择日再见,她却因厉凌尘与冷芳携的关系,让厉凌尘进来,自己躲到屏风后。
大师兄以为厉凌尘无非又欲拜见冷芳携,对姜剑雨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道厉凌尘胆大包天,大殿上公然意指圣尊。
“冷芳携什么都好,坏就坏在有那样一位师父。”提及浮蘅,姜剑雨神情厌恶,冷笑着说,“都说浮蘅如何爱重他,可我看不然,以圣尊的脾性,指不定待芳携如何。”
只要提到圣尊,姜剑雨便是这幅厌恶至极的模样。大师兄无奈,但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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