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守的侍卫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人将邬嬷嬷带走了都不知道?”崔太后面上那张无时无刻都严丝合缝黏合的面具,此刻也有了裂痕,“哀家嘱咐过多少次,邬嬷嬷那边许得着人好好看着。现在人都不见了,再来回禀哀家又有什么用?”
那女官连连请罪:“还请太后娘娘息怒,如今之计,还是得先找到邬嬷嬷要紧。若是她被陛下的人……”
话还未说完,就被上首的崔太后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打断了。
事已至此,就连崔太后,也是束手无策。
“你亲自去吩咐,让他们细细地查,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屋内可曾留下什么线索?”
“是,”女官应下之后,看着崔太后面色渐缓,还是忍不住说道:“娘娘若当时不是顾念着她是陛下最信重的人,将她一了百了,也不会有现在这些烦忧了……”
“好了!”崔太后骤然喝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见崔太后真正动了怒意,女官自然是胆战心惊,只得唯唯应诺。
衍庆宫。
“邬嬷嬷带回来了吗?”
轩辕恪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整个人形销骨立,一袭常服穿在身上,都是空荡荡的。只有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火一样,亮得吓人。
“回禀陛下,已经找到了,但是属下们找到邬嬷嬷的时候,她已经……已经……”那侍卫似乎有些犹豫,“已经被毒哑了。”
轩辕恪听了这话却是没有太惊讶,面上纹丝不动:“只是毒哑了吗?还活着就好,毕竟以她的阴毒,朕还以为不会留下邬嬷嬷的性命呢。”
这个“她”是谁,殿中之人自然是没有人敢说出口的。
“好了,”轩辕恪也无意解释,“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先下去吧。”
等所有人都退下之后,轩辕恪一个人走进寝殿之中,抽开暗格,从暗格里面拿出一个藕荷色锦囊来。
那锦囊中,装着的确是几块碎玉,和一张诗笺。
这便是宋涧清在这世间,仅仅留存之物了。
想到这里,轩辕恪眼中便有了不可遮掩的痛色。
他想起那一日,自己疯了一般闯入嘉仪宫中之时,宋涧清已经服了毒药,毫无气息地倒在了琴案前。
而他面前,就只有那张“引鹤声”,和这块已经被砸碎了的阴阳玉璧的另一块。
就像自己佩持着的阴阳玉璧已经碎了一样,这一对玉璧中的另外一块,也已经不复原来面貌。
但是和轩辕恪那块是不小心衰落到地上的不一样,这一块,很明显是涧清亲手砸碎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轩辕恪第一次痛恨他对涧清是如此了解,以至于他此时此刻,是如此深切地体会到,涧清选择从容赴死之时,心中刻骨的悲凉。
他好恨,他真的好恨。
恨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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