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涧清这几日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来,胃口却反而比之前几天都好得多。
等用完膳,两人重新洗漱完歇下来,已经是丑正时分了。
轩辕恪没有什么睡意,他半靠在迎枕上,向宋涧清问道:“方才那太医说话吞吞吐吐的,朕又看见你向朕使眼色,其中必有蹊跷。现在四下无人,说吧,到底出了事情,才让印太医这般讳莫如深?”
宋涧清犹豫了一下,但想着就算自己不说,轩辕恪明日便能从太后处知道实情,故而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于是他将这几日宫内的事情都细细告诉了轩辕恪,说到轩辕恪忽然昏迷,后宫诸人都惊慌无比的时候,轩辕恪眉眼未动。说到忽然有刺客出现在嘉仪宫附近,轩辕恪也只是挑了挑眉。但是说到追踪刺客的时候从衍庆宫搜出四个用血刻着轩辕恪生辰八字的木偶的时候,轩辕恪的神情终于变得凝重起来。
“朕当真是不知,居然有人想用这样阴毒的手法要朕的性命。”他冷笑一声,眼底闪过刺骨的凛冽。
宋涧清犹豫了半晌,还是问道:“陛下觉得,是何人在背后使用巫蛊之术,意图谋害陛下?”
他觉得这个问题事关重大,只是他自己颠来倒去思考了许久,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到底会是谁呢?
“这却也不难,”轩辕恪似乎是已经有了定论,“就在汉王谋反兵败之际,宫中便出了巫蛊之祸,想必是汉王在宫中所埋下的暗桩所为。只是还未查出实证,故而也不好定论。”
宋涧清并不赞同。
如若真是汉王所为,那刺客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轩辕恪昏迷的时候出现,又“恰好”逃去了衍庆宫。若说真是汉王的暗桩,那他的所作所为,却更像是想要暴露汉王在背后行巫蛊之术一样,完全不符合常理。
他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轩辕恪听了,也思索片刻后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现在没有实证,我们想再多也只是猜测而已,这件事,还需从头到尾细查一次。”
宋涧清想了想,轩辕恪说的的确有道理,何况轩辕恪派人去查,比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不知要快多少倍。于是他便也将这件事放在脑后了。
“朕昏迷这几天,朝政之事是由谁处理?”轩辕恪忽然问道。
宋涧清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不是自己应该置喙的,但是轩辕恪既然问了,他却也不能不回答。
“是内阁几位宰辅在处理,几位大人也还曾说,有些事事关重大,须得太后娘娘来裁断。”他尽量简短地回答。
轩辕恪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却也没有再问相关的事。
“朕看着你,怎么又瘦了许多?”轩辕恪伸手,抚摸着宋涧清的脸颊,“朕听你身边的大宫女说,这几日你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守在朕身边?这要是累坏了该怎么好?”
宋涧清眼中一热,仿佛又回到了那几日轩辕恪昏迷不醒,太医院所有太医却都束手无策的时光,那几天毫不夸张地说,他当真觉得每天自己一睁开眼睛,天都是灰蒙蒙的毫无光彩。
那时候宋涧清就在反复在内心拷问自我,如果轩辕恪当真因为这一次病势长眠不起,他会不会后悔未曾对轩辕恪表明自己真实的心意?
在那样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境里,宋涧清用那样惨烈的态度,看清了自己的心。
轩辕恪见他毫无征兆地流下眼泪来,心中登时一慌。
“好了,”他将宋涧清拥入怀中,“都是朕不好,你别哭了。”
“自然是你不好,”在轩辕恪的怀抱里,好像就是在另一个小小世界,宋涧清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你知不知道,太医们用尽方法却仍然不见你醒过来的时候,我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就算如此,我依然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什么都不能显露出来,只能让太医尽力医治你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轩辕恪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爱怜地吻去他的泪水:“都怪我,涧清,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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