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晤。
西北苦寒,从京中和我一起来北地的部下大多不适应这边的气候。想起你冬日就会患咳疾,便寻了些上好的治疗咳疾的药材,望你早日痊愈。”
原来他也有收到药材呢,想到这里,宋涧清面上浮现出嘲讽之色。
这封信不长,写的的都是琐碎之事,诸如轩辕恪刚刚去藩地,吃不惯当地的吃食,如今习惯了,却也觉得别有风味。还说他驯服了一匹极为神骏的野马,那马原来是一群野马的群中之首,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这匹马驯服,喜欢得很。
“祁连山下天高云阔,若有一日能与你共同驰骋于无边无际的草原上,想来也是人生快事。”
人生快事?
他们一个如今被困在太子宫中,一个被困在藩地,相隔千里,就算想见一面都不知道需等到何年何月,又何谈这人生快事?
看到这里,宋涧清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他将面前的灯罩拿开,把信纸凑到燃烧着的红烛旁,想将这封信烧掉。
只是看着面前燃烧的烛光,宋涧清还是犹豫了。
之后,他将这封信叠好,和那金鱼儿一起放在那锦盒中,放在自己房中拔步床的暗格中。
做完这一切,宋涧清长长舒了一口气。
而直到最后,他也未曾给轩辕恪写下只言片语。
“你将这个交给信王的人吧。”宋涧清将那个锦盒原样交还给那个小内侍:“告诉信王,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日后还是不要做这样私相授受的事情为好。”
只是他不会告诉这小内侍的是,这锦盒之中的金鱼儿,却只剩下了一只。
就当做……给自己留下一个念想好了。
那小内侍走后,宋涧清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翘角飞檐,眼中只有深深的怅惘。
但是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怅惘些什么。
可是轩辕恪的信还是一封接着一封地从他的藩地发来,他似乎从来都不在乎宋涧清从不回信,依然自顾自写着他在西北的经历见闻。
“近日跟着当地的驼队行入了漫漫黄沙戈壁之中,一日下来口鼻间皆是细沙,连水都喝不下去。和驼队一直在沙漠中走了七日,日头毒辣,捱不下去的时候,想到的只有你。几乎去了半条命才走到绿洲,走到水潭边,却看见水面上,倒映着的是你的脸。涧清,在那个时候,我才终于敢承认,我是这样思念你。”
“天气好的时候,夜空之中无云遮蔽,星月尽现。驻守在此的士卒会吹一种骨笳,声音如泣如诉,听之让人肝肠寸断。难以入眠之时,我便会静静听着骨笳之声,看着天一寸一寸将明。”
他信中的情绪一日比一日浓烈,然而宋涧清始终是看过之后,又将金鱼儿交还给那小内侍,从未回应过轩辕恪一个字。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三年。
三年之后,宫中大变。
咸锡帝忽然病倒在寝宫之中,查出来的线索直指轩辕怀,乃是他买通咸锡帝身边侍奉了几十年的内侍给咸锡帝下毒,意图夺得皇位,自己称帝。那内侍被严刑拷打之后,吐出了太子收买他的种种证据,和如何对咸锡帝下毒的过程。
天子被人毒害,又证据确凿。此事一出,朝野哗然,轩辕恪打着“清君侧、正朝纲”之名进京勤王,几位手握兵权的将领纷纷响应。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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