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行礼道:“清技艺粗疏,恐污了殿下尊耳。”
“宋公子又何必谦虚?”轩辕恪笑着道,“只是我听公子的琴音,似乎是有避世之意,恍若携梅妻鹤子,隐于孤山残月的隐士,当真是情致高洁。”
宋涧清抬头直视着轩辕恪,神色微变,半晌,才道:“二殿下夤夜前来,想必不会只是为了赞赏清的琴声吧,有话,还是直说的好。”
“停!”屈舒鹤很少喊停容翙的戏份,今天是破天荒头一回,“容翙,你的情绪和眼神需要调整一下,这时候的你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第一次面对能够直接说破你想法的人,你再怎么少年老成,这个时候也是会有一点慌乱的,你就算不再脸上表现出来,也要在眼神上表现出来。你这个时候应该是强装镇定,但是却也害怕自己被轩辕恪彻底看穿。”
容翙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屈舒鹤便又坐下去,喊道:“好,1,2,3,Action!”
容翙深吸了一口气,手不自觉地合拢,眼神中闪过慌乱之色,但语气还算平静:“二殿下夤夜前来,想必不会只是为了赞赏清的琴声吧,有话,还是直说的好。”
轩辕恪似笑非笑道:“若我说,本殿下特意此夜前来。就是为了和宋公子你做个知音呢?毕竟,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宋公子便是再清高出尘,偶然也会有岑寂之感吧?”
宋涧清的神情依旧孤傲:“殿下这样的知音,清高攀不起。”
“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轩辕恪却似乎并不在乎他的态度,“佛家说,世法平等。何况,我想对于宋公子你来说,听你琴声的,是天潢贵胄还是市井贱民,只怕都无所谓吧?宋公子这样提防我,不过是因为我是太子的弟弟罢了。你不想和皇室有所牵连,自然是避本殿下如蛇蝎。可是,若你只当我只是一个听你琴音的普通人,又又有不可呢?”
听了他这段话,宋涧清这才正眼看他,神情中多了几分郑重,可没多久还是避开了轩辕恪的灼灼目光:“殿下乃凤子龙孙,清如何敢当。”
轩辕恪也不在意:“我知道,你心中自然是有所顾忌,我自然不能勉强你。只是我听说,你喜爱收藏古琴。正好不久之前,博陵崔氏有人找到了空音大师生前最得意之作——引鹤声,本王替你寻来如何?”
宋涧清听到之后面上满是震惊之色:“引鹤声?当真是前朝斫琴大师空音花费毕生心血,传闻奏之可引鹤鸣九皋的‘引鹤声’?”
“不错,宋公子果然博闻强识,”见终于打动了面前这个人,饶是轩辕恪,也不由得面露得色。“博陵崔氏中也有喜好七弦琴之人,听闻了这个消息,便传给了我。只是这把琴自空音大师去世之后,就再无影踪。就算是合本殿下和博陵崔氏之力,只怕也要过些日子才能寻到。”
宋涧清过来一会儿才恢复如常:“殿下费尽心思才寻到的绝世名琴,我又如何好意思收下?”
轩辕恪微微地笑:“宝剑赠名士,红粉赠佳人。你既然说这是绝世名琴,那自然要赠给知音,方不负本王的辛苦了。”
宋涧清听了之后,便没再拒绝,又向轩辕恪行了一礼:“那,我便先谢过殿下了。”
轩辕恪还礼:“时候不早了,如今虽是暮春,夜深了沾了风露也是会着凉的,宋公子还是先回去吧。”
他神情温润,眼含关心,倒是让宋涧清看得心中一跳。
“咔!”屈舒鹤大喊一声,“好,今天收工!”
温珩臻和容翙身边自然有助理递水递毛巾,屈舒鹤走了过去,显然对温珩臻很是满意:“珩臻今天的表现不错!虽然我也对你喊了两次停,但是大体对今天的剧情理解还是很透彻的。”
温珩臻笑着道:“都是容哥和我讲的好,如果没有他的讲解,我们今天不能这么早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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