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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刻,他的右手间触碰到了一片尖物,大概是刚刚钟霁破窗时候散落下去的玻璃!蒋磬随手拾起一片便要向钟霁的后腰刺去……只是却被钟霁一把抓住,反手便要向着蒋磬的脸上来一下!
咔嚓——
就在那碎玻璃离着蒋磬双眼仅剩下几厘米的时候,钟霁忽然停住了动作,抬起头看向了屋内的第三个人。
“……松开他。”沈逾之面无血色,腰腹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涌着鲜血,腰间纯白的绷带已经被浸满血水。他喘着粗气,手里正是蒋磬刚刚踢远的、上过膛的75式手枪!
“松开他。”沈逾之重复道。
钟霁动作不变,啐一口血水嘲讽道:“十年后你又想对我下手了?”
沈逾之不顾他话里的微讽,声音虚弱地重复道:“放开他。”
“……我可以放你走。”
蒋磬闻言指尖轻动,艰难地看向沈逾之。
然而沈逾之的话似乎触碰到了钟霁敏感的神经,他登时大笑起来,随后咬牙切齿地回味着这三个字:
“放我走?”
“你这是在施舍我?”
沈逾之闭了闭眼睛,快速地陈述道:“整栋医院现在都被封锁起来了,我们从临城带过来的警力虽然不多,但燕和市市局的人应该也在路上了。”
“现在是你……离开的最佳时刻。”沈逾之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措辞:“我想你已经完成了杀死杜鹏的任务了……他们这么着急要杜鹏的命,似乎也并没有把你的命放在心上。”
钟霁闻言冷笑一声:“被现在拿着枪指着我的人这样教育可真是有一种黑色幽默呢,大心理学家。”
沈逾之不说话,穿喘着粗气看向仍旧对他虎视眈眈的钟霁。
沈逾之似乎觉得时间流淌过了许久,钟霁才终于松开了那块碎玻璃,玻璃应声落地又再次碎成了好几瓣。随着窗外染红的夕阳映入屋内,那一地支离破碎的尖玻璃竟也盛住了来自于地平线的那片红霞。
沈逾之被反射过来的晚霞照得轻微住眼睛,与此同时他也听见了钟霁的声音——
“好啊,大心理学家。”
“希望下次的你还能活到下次和我谈条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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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之忍着剧痛小心地将急促喘息着的蒋磬扶起来,却不料蒋磬却有闲工夫轻轻地拍了拍他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疼吗?”
沈逾之哭笑不得,却发现就在蒋磬问完这句话后,自己腰腹上伤口所带来的疼痛似乎比之前放大了数十倍。于是他整个人也支撑不住了,双手一送仰倒在了满是血污的白瓷地砖上。
沈逾之有气无力地骂道:“你要是不提还好……”
蒋磬失去支撑也倒在了地上,伸手摸了摸额头已经干涸了的伤口说道:“钟霁走了吗?”
“走了。”
沈逾之犹豫一下:“我把他放走了,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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