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不都这么教的吗,乖学生在学校见到老师就要问好,不管认不认识。”邝野理所当然地对裴屿这位学渣说,“我们一开始也不认识,对吧。”
“……”裴屿自知理亏,“认识”的开端不太光彩,闷头走路不再说话。
就多余跟这人聊天。
很快进到教学楼,走到楼梯旁,裴屿要上楼,邝野站在高一一班门口,回过身叫了裴屿的名字。
裴屿脚步顿住:“干什么?不用跟我说再见,不想再见。”
“我是想说,”邝野似乎觉得裴屿动不动炸毛的反应有趣,很轻地笑了一声,“以后你要问什么,晚上早些给我打电话也没关系,我基本不带作业回家做,不会打扰。”
“……嗯。”裴屿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答应,“谢了。”
邝野转身进了教室。
裴屿上楼上到一半,突然低骂一声:“谁他妈晚上要给你打电话了!”
裴屿从高二一班后门进了教室,把手里装有零食的塑料口袋甩进“四毒”包围圈,像动物园猛兽区的管理员,在做例行投喂。
“屿哥,你今天心情好啊?这么晚才来,去哪儿散步了不带上我们!”猛兽哈士奇曾一本笑嘻嘻地扒拉零食,精准把那盒草莓味小熊饼干拿出来,正要拆,“不客气咯!”
“你哪只狗眼看见老子心情好?”裴屿立马拉平嘴角黑下脸,一把将小熊饼干抢走,朝口袋努了努下巴,“吃别的去,这是我的早饭。”
数学课,任教老师得了感冒,就把原本要布置成周末作业的周测卷提前发下来,当堂做。
“卧槽考试啊!”
“怎么星期三就考试啊……好歹拖到周五……”
班里一片哀嚎,裴屿却很镇定,平静地把桌面上的书本捡进抽屉。
心里……甚至有一点小小的跃跃欲试。
他最近在私下里,开始重学高一必修的基础内容,也自己对照着相应的练习题来做,觉得有一些效果。但练习题和考试是不一样的,考试是最好的检阅。
裴屿自问不是个越挫越勇的人,只有得到反馈,他才能坚持下去。
自从学校从“育才”变成“明德”之后,试题的难度再也不是幼儿园水准了,即使会考虑高二高三的整体水平,也至少比以前更规范、出题更有层次。
裴屿准备好草稿纸,拿起笔,不着痕迹做了个深呼吸。
考试途中,教室里有不断的交流声、有窸窣的翻页声,有的人在焦头烂额地应付题目,有的人把卷子扫去一边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裴屿调整坐姿,从伏案变成靠坐在椅背,眉头也从舒展变成纠结。
下课铃打响,教室里压抑的气压蓦地缓解,裴屿脸上不知何时不再有明显的表情。他站起来,从后排往前收卷,于璐把卷子交给他:“裴屿,考得怎么样?”
裴屿淡淡说:“不怎么样。”
课间,裴屿趴在桌上闭着眼睛,想把霜打的茄子伪装成困觉的茄子。
其实想想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高一的内容即使稳扎稳打,也和高二的内容没有什么深刻联系,更何况他的“基建”才刚刚开了个头,这时谈“检阅”还是太早。
但裴屿难免烦躁。
要不然他去读高一,让邝野来替他读高二算了。
或者晚上问问邝野会不会高二的内容?他那种拔尖的学霸不都该自觉提前学习吗,直接提前个两年,上学上得不开心就可以立马跳级去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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