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朋友说着话,正到兴头上,没注意他,看来一时半会也讲不完,便搬着小板凳过去了。
“这是你小浠姐姐,周子浠,三点水一个希望的希,”小沈又跟周子浠说,“这是曲榛宁,叫榛榛就行。”
“你好啊,榛榛。”周子浠显然比小沈腼腆一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跟曲榛宁握了握手。
曲榛宁把嘴甜贯彻始终,叫了声:“小浠姐姐。”
两人都笑,小沈把之前跟谈迟吐槽过的关于她亲弟的话又拎出来给周子浠再说了一遍,之后把手臂往曲榛宁身上一搭:“这弟弟稀罕,当亲弟了。”
她转头看曲榛宁:“介意不?”
不知道为什么,妈妈让冯叔叔的小孩叫自己哥哥的时候,曲榛宁无比烦躁,会生出委屈的感受来,明明早已经接受父母分开的事实,可他就是做不到笑着祝福母亲另有归宿。
而认识不到一天的小沈说把他当亲弟弟,他却只觉得开心。
或许是因为,如开玩笑一般的小沈对待曲榛宁都至少是充满真心与善意的,而他血浓于水的母亲却把心给了别的小孩,让亲儿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玩笑。
谈迟的朋友人都好,曲榛宁也喜欢这种氛围,不会下小沈面子,于是想也不想就爽快地点头:“不介意。”
小沈很满意,冲周子浠笑道:“怎么样,乖吧?”
“乖。”周子浠也笑,“乖过头啦,别被你坏姐姐卖了。”
“那不能。”小沈说,“认姐姐好处多着嘞,平长一辈呢,是不是?”
这是把话扯到谈迟身上了,曲榛宁正要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是你们掉了一辈吧?”
一转头,果然看到谈迟站在身后,一脸笑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听了多少。
曲榛宁本来还以为他要跟朋友聊一会儿,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就搬着折叠椅过来了,还自然地把椅子放在曲榛宁旁边落了座,显然打算长坐,而非聊两句就离开。
一旁的周子浠给他挪了空间,坐在了曲榛宁的对面。
闻言,小沈不甘示弱:“怎么就是我们掉了,榛榛,你说呢?长了还是掉了?”
开这种玩笑时,回答要讨巧,肯定是向着姐姐们不向着谈迟,曲榛宁便说:“我肯定是想长嘛……”
只不过话说了一半儿,一抬眼看到谈迟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面上带着纵容宠溺的笑意,曲榛宁忽然心口莫名其妙跳岔了一步,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能行吗,小谈叔叔?”
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小孩儿模样,大家都笑起来,唯独谈迟稍稍愣了片刻,随后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是拿曲榛宁没办法的样子。
似乎这个问题让他感到困扰,但又无可言说。
自然也没回答行或不行,全当一个玩笑过去了。
一天过得很快,用过晚餐后又活动了一阵,等入了夜,山上就有些冷了,同来的人们大多进了帐篷,有一起打牌的、聊天的、讨论照片和互相交流摄影技巧的,也有早早睡觉的。
曲榛宁跟小沈她们聊了大半天,回帐篷之前也都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这天比他想象中过的还要有趣,曲榛宁本该心情愉悦,只不过临回帐篷之前,出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加完微信之后,曲榛宁要走,周子浠和小沈忽然把他叫住,刚好是在谈迟去收移动桌椅的时候。
“刚才谈哥在,有个问题不太好问,”小沈说,“榛榛,你们两个在这儿待几天呀?”
小沈虽然是谈迟的朋友,但是大学时期结识的关系,也不是阳城人,不确定曲榛宁他们还要留多久。今天上山来的人好些都只是拍日出的,后面也不一定同行。
只不过要只是问之后的安排,那似乎也用不着避开谈迟吧,曲榛宁直觉还有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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