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内奸一事,族中审查越发严格,动不了手脚。”
“莫说对族人下手,便是对普通人也不行。”说到此,他唇角更多了一丝讽刺,“你来时也看到了吧,整座昆吾殿都被严格看守。曾祖在怀疑我,所以这个禁术用不了,我现在手上可不能沾血。除非——”
他顿了顿,直视黑影:“你能帮我。”
“万年过去了,堂堂盘龙教难道只有这一个提升修为的禁术不成?那么多的高阶修士,难道全是用祭品堆出来的?”
黑影眸光一动:“你想要什么?”
“你们很想与我合作吧?我的确很想要更高的修为,想要把乘袅踩在脚下,想要做一个有实权的帝君,谁会不想呢?”
乘风忽而笑了一下,声音渐渐提高,苍白的脸上带了一丝病态的红晕,眼底泛着红光,似兴奋又似疯狂,“我可以做你们的内应,甚至是傀儡。但既是合作,自然需要足够的诚意。我付出了足够的诚意,你们又能给我什么?”
“你给的禁术风险太大,这点诚意可不够。”
他喃喃道:“……反正我与她也回不去了,从十年前便回不去了。我们之间总要分一个胜负的,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黑影一时没有说话,只看着乘风。乘风还在笑着,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眼里带着期待的光,整个人带着不正常的偏执和疯狂。
是了。
本是尊贵无双的骄傲少君,如何能忍受被其他人踩在脚下?
第96章
与文喜分开后, 季烆其实并未走远。
他用力攥紧自己胸前的衣裳,坐在一棵枯树下,拧紧眉剧烈的喘息着。他身上有伤, 又没了修为, 身体处于极度虚弱之中, 没走多久, 便气喘吁吁。
无奈之下,便只能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休息。
连续的奔波,几乎没有休息, 身体和精神都已到了极限。季烆才坐下没一会儿, 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这场睡眠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被噩梦打断。
强烈的心悸和空漠令季烆蓦然睁开了眼睛,那么极度疲惫,却再也睡不着了。他又梦见了乘袅离开他的那一幕, 梦见她与另一个男人并肩离去。
这个梦与此前数次几乎一模一样,不同是,这一次,他看见了那个抢走他心爱之人的男人的模样。
正是蔺霜羿。
梦里的他与不久前发现真相的他一样,惊怒又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无耻的人抢走袅袅。
他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他打不过蔺霜羿。
他只能像一个失败者藏在暗处, 无能的发怒,可笑又可悲。
梦是假的。
现实呢?
他面对的是一座几乎无法攀越的高山,即便他用尽全力, 也无法在短时间里赶上蔺霜羿。
修行非一日之功。
所以, 难道要让梦境成真么?
啪嗒——
藏在袖袍中的书落在了地上, 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季烆垂首,目光深深的看着这本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重新捡起了书,站起身,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没多久,便回到了不久之前的那个山洞。
甫一进去,山洞就一阵扭曲,仿佛是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等到一切平息下来时,季烆已经到了捡到归元功法的山洞。
他再一次翻开了手中书,随即咬破指尖,任指尖血滴落在书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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