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大师。”
原东园欲言又止,略有些踌躇,他知道他儿子做了许多坏事,江湖上人人喊打,其中也有诸非相的推动。
但他谁也不能怪。要怪只能怪自己。
“……随云做得还不够么?”原东园问着,面上露出几分窘迫。
诸非相直言道:“还不够。”
原东园迟疑片刻,低声道:“大师,你会为他治眼的,对么?”
诸非相点了点头。
原东园沉默半晌,轻轻道了声“多谢。”
诸非相没有多说,朝他微微颔首,径直离去。
他第三次来无争山庄是一年之后,整整一年,期间诸非相在江湖上又做出种种壮举,原随云却只能听着他的消息,即便去找寻诸非相的踪影,也无法见到他。
原东园身子差到极点,咳嗽着去见诸非相。看到他时神色难掩恍然,物非人非,只有诸非相好像从未变过。
诸非相平静地向他打了声招呼,前去见原随云。
原随云也成长许多,更加内敛,见了诸非相便道:“我还以为你食言了。”
诸非相没有说话,他盯着原随云头顶的数字看了许久,又看向原随云的眼睛,道:“如你所愿,我是来为你治眼睛的。”
原随云半信半疑:“当真?”
诸非相:“你若是认为是假的,我这就走。”
原随云:“我认为是真的。”
诸非相便开始为他治眼睛。
为原随云治眼睛的时间长短比花满楼短上一些,只花了八个月,那天太原下起了雪,原随云被诸非相按在屋内适应光线,忐忑不安地适应了一个半时辰,时间一到,站起身,疾步向外走去。
银装素裹,冰凉的雪花从眼前飘过,落在手心,转瞬间化为一滩水滴。
庄园内只有他父亲的身影,偌大的庄园空旷孤寂,十分凄凉。
原随云的背影都显露出肉眼可见的欢喜之意,原东园走到他眼前,原随云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父亲身形已有些佝偻。
“……父亲。”原随云喃喃了一句,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原东园同样高兴,万千情绪化作一个动作,他轻轻地拍了拍原随云的肩膀,道:“能看见了就好。”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他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原随云扶住他,双手微颤。
诸非相在檐下靠着柱子,双臂环胸,原随云回头时便看见他一副懒洋洋的困倦模样。
在昏暗的屋中不显,屋外光线充足,四周明亮,诸非相一身赤衣分外夺目,眉间的一点朱砂像血一般鲜红。
他看起来甚至比原随云还小,在这一点上让原随云感到惊讶。
原随云上前道谢:“多谢诸大师。”
诸非相打了个哈欠:“不客气。”
这几年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诸非相的生活很是热闹,但随着王怜花身量拔高,面部线条更为硬朗,他意识到他的毫无变化略有些突兀。
也许目前还能随口说瞎话糊弄过去,但再过几年,依旧会如上个世界一般,不得不离开。
诸非相便打算趁早做些事情。
让原随云重见光明是诸非相很久以前便决定的事情。
原东园非常感谢诸非相,备了礼物给他。
诸非相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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