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座破旧的小屋,腐旧的气息愈发刺鼻,周围环境之破烂令赵佶震惊失语,难以想象这会是汴京会有的景象。
肩头的力道消失,诸非相停下脚步,赵佶位于院口,僵硬地向里面看去。
这破屋久没有人住,有藏在花街柳巷的深处,少有人来,屋门毁坏,凉风恣无忌惮地往里吹,回声嘹亮,刺得赵佶耳朵疼;屋内深处,聚着数个黑影,蜷缩在一起,看不清面容,偶有痛苦的悲鸣溢出。
赵佶看见他们身上围着的与此处坏境格格不入的崭新被褥,嗅见腐臭味中掺杂的苦药味。
屋内的人们只瞧见了赵佶,警惕地不敢言语,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赵佶身上,如针刺一般。
赵佶久居深宫,即使出宫也常往繁华热闹之地去,他爱玩乐,鲜少深思,如今这副场景大喇喇地摆在他面前,令他哑然无声。
院内景象不过冰山一角,赵佶举目远眺,只觉黑暗中处处皆是这般景象。
诸非相转身离去,赵佶默默跟在他身后。
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瞎绕,赵佶埋头走路,百味陈杂,回过神时才发现诸非相已停下脚步,而他则走到了前头。
身侧是一条长巷,可以望见远处的灯火,隐隐可闻笑闹声。
“从这里就能出去。”
诸非相的语气十分平淡,平淡到让赵佶浑身不自在。
两人只在一开始见面对峙时有过对话,彼时诸非相笑语盈盈,虽没有过分热情,却不像此刻一般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赵佶回首看诸非相,眸光闪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
说你明明知道他身份,怎么方才还骗他?
或者问他你究竟想干些什么?
赵佶视线飘忽。
见过方才那副情景,他怎好意思问出口?
他索性什么也不说,转头就走,信了诸非相的话,走进长巷。
墙影覆上头顶,赵佶彻底走入黑暗,他按耐着回首看诸非相的念头,只顾埋头前进。
前方声音愈来愈响,灯火愈来愈亮,赵佶握紧拳头加快了步伐。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你的汴京。”
四个字,便叫赵佶如坠冰窟。
那声音带着些许笑意,语调轻快,在赵佶耳中只有满满的讽刺。
他猛然回首,穿过重重黑暗望向长巷的尽头,不见那道赤色身影。
赵佶握紧了拳头,走出长巷。
*
米苍穹对赵佶的任性妄为早已习惯,官家不精武艺,却极为贪玩,但他自诩善于做人做事,不成想竟在在官家常来的地方出了纰漏。
赵佶一意孤行跟着赤衣人在巷中乱转,米苍穹与一干暗卫紧随其后,可仅仅是转过一个拐角,暗卫与他都跟丢了人。
他不敢声张,与暗卫一起四处找寻,随着时间流逝,始终不见赵佶身影,米苍穹不由得焦躁起来。
那赤衣人不知是何人,但官家也许从赤衣思及诸非相,这才跟了上去——可不管那人是不是诸非相,让官家与陌生人独处都不是一件好事。
大约在赵佶失踪半个时辰之后,米苍穹冷汗淋漓,几乎打算回宫禀报一切时,赵佶从黑黢黢的巷子中走了出来。
米苍穹看见他的身影,惊喜交加,罕见地真心诚意地凑了上去——
“公子,您没事吧!您——”
米苍穹未等到回应,待凑近后看清赵佶的情况,不由愣住。
官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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