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非相挑眉:“你都在想什么,我有钱为何要自己出力?自然是请匠人帮我建的。”
“……何时建的?”
“今年年初。”诸非相爽快地道,“其实这里我同你来过,估计你已经忘了。”
张厚心:“……我记起来了。”
他怎么说愈往里走便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原来竟是来过的地方。
张厚心为诸非相的行动力而惊愕,想起苏梦枕提起的林间木屋,四下打量一番,实在没看出有任何奇巧精妙之处,不解问道:“不知大师在此处建木屋有何用意?”
诸非相站在门边开门,闻言想也不想地道:“因为我乐意。”
张厚心:“……”
也就是说,诸非相一看到这里便立刻下了决定,年初搬进杭州城,就去请了人在此处建木屋。
木屋内的装潢简单,张厚心默默地在椅子上坐下,看诸非相烧水,半晌后他问道:“大师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么?”
杭州城里宅子环境条件比林间更胜一筹,张厚心实在不明白诸非相为何要一个人在山间呆在木屋里。
除了嫌弃人多之外别无他想。
诸非相拿着根木棍拨拉炭火,闻言不解道:“为何这么问?”
张厚心默了默,如实相告。
诸非相乐了:“你们都是我找来的住客,难道我看起来就这么闲,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他笑吟吟地道,“因为我乐意。”
“建木屋、往山里跑、帮助你们、甚至带你来这里,都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他说,“因为我觉得有意思,便这么做了,我乐意而已。”
张厚心神情古怪。
许久之前,早在被诸非相救下的那段时间,他便问过诸非相为何要救他,诸非相也说了相似的话。
可世上有谁会做毫无缘由的事情?
只凭一句“觉得有意思”似乎并不能解释一切。
但诸非相却真的把它当答案。
张厚心沉思,诸非相却拍拍手,起身去了里屋,从里面扔出一套被褥,道:“今天你便将就着吧,在这里不要奢望好条件了。”
“……好的。”张厚心回应,半晌后,又不死心地问道,“大师打算如何对付六分半堂?”
诸非相道:“等冬天过去再说,春暖花开之际找麻烦不是一件好事么?”
张厚心一呆。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按理来说诸非相才是被找麻烦的那方,可为何他说的像是找麻烦的那方?
张厚心还想问,诸非相头一扭,做出一副不想再回答的模样,张厚心便乖乖住了嘴,不再追问。
临睡前,张厚心盯着黑黢黢的房顶,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若是惜朝发现他们俩不在家,大约会因为被抛下而生闷气吧。
“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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