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他的力道往上提了提,他抬起眼,对上一双漆黑的眼。
姜珩愣了愣,“……陆沂川?”
男人垂下眼,“姜小珩,我是该夸你胆子大还是胆子小?”
姜珩尾巴往上翘,挡住肚子,前爪抱着尾巴,“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沂川伸出手托住小猫的屁股,月光下,他身形颀长,落下来的目光淡淡的,“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
姜珩团团屁股,往猫猫木雕那边看了眼,“可是……”
男人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这么想知道?”
“不是很想。”姜珩老实道:“我只是怕你做傻事。”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死了一次还要麻烦你。”
陆沂川伸手揉着他的耳朵,听他这么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惩罚似的捏了捏小猫的耳朵尖尖。
“绒绒从来就不是麻烦。”
他轻声道,语气里带着认真,“从前也好,现在也好,我从来不觉得你是麻烦。”
姜珩欲言又止,“可之前……”
不用他说出来,陆沂川也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可之前绒绒是个小笨蛋,说分开就和我分开,害得我伤心了好久。”
姜珩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我没想伤你心的,我们只是没那么好而已,又不是不当朋友了。”
“嗯……”男人附和他,“的确是没那么好了,某人制定了严格的标准,一个星期只准联系一次。”
提到之前的糗事,姜珩压了压耳朵,又听见头顶开口,“也不知难受的究竟是谁?”
小猫瘪着嘴。
寂静的夜色里,陆沂川轻笑了声,“终归到头来心疼的还是我。”
“你都知道啊……”
“我母亲的手段算不上高明,我想不知道都难。”
她起初发现时只当是陆沂川年轻不懂事,后来陆陆续续介绍了好多女孩子给他认识,见他是真的铁了心后才开始有些慌。陆沂川死都不愿意屈服,她只能从姜珩身上入手。
男人的手指从小猫的头顶顺着摸到背上,说起话来不急不缓,“我知道绒绒是为了我好,怎么会生绒绒的气呢?”
黑夜里,男人弯了弯眼睛。
他知道戒断反应的痛,他在痛着,也知道姜珩同样在痛。
娇养着的小猫,只有伤筋带骨的彻底痛过一回,才会恐惧,才会害怕,才会不敢离开。
只有他,才能给他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
感受着小猫对他无意识的依赖,陆沂川笑得更温柔了,“其实说到底还是怪我,如果我没有出生在那样的家庭,绒绒就不用为我做出这样的牺牲了。”
他这么一说,姜珩反而更愧疚了。
“呜……是我没用,不仅没帮上你的忙,还害得你……”
“怎么会呢……”男人顺毛的手法很温柔,一不小心就让猫沉溺其中,“在经历过那样的事后,绒绒还愿意回来我身边,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姜珩一点点陷在他编织的温柔乡里,“所以,我们还是最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朋友啊……”陆沂川念着这三个字,眸子里的神色越发的深,“绒绒说是,那就是。”
姜珩不满了,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爬起来,“什么叫我说是就是?”
月光下,小猫的眼睛亮晶晶的,圆头圆脑,炸起毛来像一个小汤圆。
还是只小小猫呢。
陆沂川点了点他的额头,像一个苦苦等待孩子长大的父亲幽幽叹气,“嗯,跟绒绒是最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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