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沂川站着不动,任他在自己怀里扑腾,等到对方终于累了后,眼神从他鸦色的长睫上扫过,不紧不慢道:“哪里丑了?我看着挺好看的。金色富贵,养人。”
姜珩狐疑的瞅他,“你真这样认为?”
夏季温度高,不到一会,表带就被陆沂川的体温捂得发烫,“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可我看你平时用的都没有金的……”
男人适时垂下眼,“你知道的,我在陆家身不由己,很多事都做不了主。”
姜珩顿时心疼了,“那、那这个就给你带,遇见别人你就说是我送的。”他拉下陆沂川的手,摸了摸金光闪闪的表盘,一看就稀罕得不行,“不过我的工资没那么高,买不了纯金的。”
陆沂川安慰他,“财不外露,我觉得镀金的刚刚好,丢了也不心疼,等以后有钱了,买个纯金的放家里。”
姜珩一句话就被哄好了,“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你放心,等我以后工作有钱了,肯定给你买个大金表。”
他说话,陆沂川就安静的看他,少年的手和他皮肤接触的那块像是起了火,烧得他口干舌燥。
“绒绒……”陆沂川收了手,死死按着指骨才止住这份痒意,“这表花了你多少钱?”
姜珩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服,“也、也不是很多了,主要是我工资也没有很高,我哥说既然我要打工,就按实习生的工资给我算,买完只剩五百,还可以请你吃顿火锅。”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陆沂川发现心底的那份痒根本压制不住。
“这么看来,钱都花我身上了?”
少年眨了眨眼,像是有些茫然,“不给你花给谁花?你的钱给我花,我的钱自然要给你花。你是不是嫌少啊?”
“不少。”
陆沂川笑了声,伸手碰了碰他脸。
可饮鸠止渴带来的只会是更加激烈的反弹。
“绒绒很厉害,第一次打工就赚了这么多钱。”
“也没有很厉害叭……”姜珩揪着他的衣服,眼神清澈,“既然我这么厉害,那是不是可以奖励我一个学校门口草莓味的蛋糕?”
“除了蛋糕呢?”
姜珩掰着手指头数,“学校后街的炸串,我最爱的那家麻辣烫,还有上次同学跟我说新开的那家巨好吃的烧烤……”
数来数去,全是平日里都吃不了的垃圾食品。
见陆沂川许久不说话,姜珩瘪了瘪嘴,“我也没有那么贪心啦,只要一两样就行。”
他从包里掏出仅剩的五百巨款,试图贿赂他,“我们吃顿普通火锅要不了这么多钱吧?你有什么想要的,我也可以请你的。”
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的,“我没什么想要的,唯一希望的……”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想要绒绒快点长大吧。”
“陆沂川,我已经满十八了!”
“是吗?那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还不是因为你!哪个高考完的国家栋梁吃个炸串都要打报告的?我都十八了,还能自己赚钱,就应该有支配金钱的权利!”
“十八岁的成年人只想着吃炸串?”
“那不然呢?”
陆沂川罕见的哽了哽。
他最后说。
“姜小珩,等你长大可真不容易。”
只是没想到,他再也没机会等他长大。
……
姜珩收回思绪,往他手上的表看去。
四年过去,这块表看着和他送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好像被摔过,闪着光的表盘上面有着几条不显眼的裂纹。表里的光太闪了,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注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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