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他抬起爪子揉了揉鼻子,盯着落下的雨,漫无目地想:
猫会感冒吗?
沾满污水的出租车停在小卖铺面前,上面下来一个男人。
姜珩往旁边挪了挪,把路给让出来。
男人买了包烟,靠在柜台上和老板闲聊。
姜珩就这么听着,希望雨早点停。毕竟从这里回到老黄藏身的地方,以他的脚程要走二十分钟。
他不希望遇见别的猫。
毕竟无论是谁,都可以很轻松的干倒一只才断奶没多久的小猫。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又充满了悲鸣。
都是猫猫生,相煎何太急!
司机聊了几分钟,抽完一根烟,把烟头丢在地上,转身开车走了。
见司机走了后,老板也没接着玩游戏。他打开电视,转身从货架上拿出一根火腿肠。
他撕开包装,火腿肠滚在姜珩面前,染上了泥土。
“吃吧。”
那一刻,姜珩仿佛看见他脖子上的金链散发出耀眼的佛光。
他蹲在火腿肠旁边,迫不及待地张嘴咬了一大口。
险些落猛男眼泪。
和他以往在垃圾堆里翻到的味道难言的食物相比,染上泥土的火腿肠堪比国宴!
肉!那可是肉啊!
哪怕是死耗子做的,那也是肉!
他埋头吃得热泪盈眶,电视机里女播音员的声音伴随着雨声传出来。
“今日是惊蛰,春雷乍起,蛰伏了一个冬的昆虫被雷声惊醒,万物复苏,当柳叶抽条、春花烂漫……”
……
清晨的雾气丝丝缕缕蔓延到咖啡馆,洁净的玻璃上蒙着一层水雾,模糊了里面的光景。
咔哒!
小刘抬手面无表情地关掉晨间新闻,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拿着手机连接蓝牙,开始播放音乐。
舒缓的节奏在咖啡馆里流淌,他系上工作的围裙,打开了门。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咖啡馆对面是一条河,河边柳枝随风飘浮,柔和的绿,在春雨里浸出生机勃勃的滋味。
小刘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惦着脚把门口的打烊翻转成正在营业。
一回头,就看见了打着伞走来的陆沂川。
男人身量很高,看上去清瘦,身上套了件黑色的外套,衬得拿着伞的那只手白得像玉,垂下来的目光很散漫,像是什么都没装进去。
小刘哈了口气,跟他打招呼。
“陆哥。”
陆沂川抬眸,目光和小刘对上的时候眼底那股散漫的劲褪了下去,浮现出温和的神色。
“抱歉,我好像来晚了。”
他长着一张看似疏离的脸,但性格却很温和,哪怕只共事了几天,小刘对他依旧亲近不少。
“不晚,还没到上班的点呢,是我来早了点。”
陆沂川走到咖啡店门口收了伞,雨水沿着伞尖往下滴,溅在干燥的地板上,像绽开的烟花。
男人垂眸,抬脚碾过烟花,把伞放进门口装伞的篓子里。
咖啡店开在大学城旁边,对面就是风景如画的河岸,价格自然要高得多。
和高价格对应的就是高品质的服务,他们每天的工作细致又繁琐。
按照以往的规矩,小刘去后台清点原材料,陆沂川在前台洗杯子和接待客人。
杯子其实是洗过的,但老板是个洁癖,要求他们在上班之前再洗一次。
大多数员工都会偷懒,只有陆沂川每次都会认认真真地再洗一次。
初春带着凉意的水落在他的手背,溅起一层泡沫,很快又被冲散。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